水清抬眼看了一眼修士,脸上虽然挂着客气的微笑,但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说道:“今日仙长的为何有些多啊。”
修士追问道:“只是心中的疑惑略微多一些,迟迟不得其解,比如翠儿?”
道玄宗的人真是事多。
水清说:“仙长这些日子在村里转了许久,难道还不能解你心中的为何吗?”
修士觉得水清话里带着厌恶,想着这几日他都是谦虚有礼与她相处,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难道是自己刚刚的态度不够诚恳,惹恼了她,故而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更加有礼的说道:“疑惑更甚,故来求解。”
修士谦逊有礼,温文儒雅的说话态度,让人一时无法拒绝。
二人一时没了话语,一阵清风吹过,带着残瓣,飘落纸上。
“仙长来时,是先进了山的?”水清突然问道。
“姑娘来时,没进过山?”修士回问道。
水清并未回答,而是说道:“梨花就要落完了,春去秋来,时间过得总是那么快,这个翠儿离世已有两年之久,而我来此处还有三天便有十六个月了,过几天我便要离开,我可不想徒惹是非。”
水清想着,我可不是道玄宗的人,什么事都想插一脚。
修士瞥了一眼纸上的墨点,他现在有很多疑惑,他甚至看不清面前之人,他不死心问道:“姑娘与那翠儿有关系吗?”
水清抬眸一笑,捻起纸上的残瓣,幽幽的说道:“你是第一个问出这村中之人不敢问的一句话,却不是此中之人。”
“还请姑娘解惑。”
“我虽能解你的惑,却不想给你解。”
“为何。”
“人心作祟,岂有解乎,非修道之人所能左右,解之无意。”水清旁敲侧击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修士听懂水清的话,他本不是个多管闲事之人,此次出谷只是为了赴个约,只是到了郓城,观那人见人就扑上去,跟失了魂一般,狼狈地求人捉鬼,无一人回应,还对他百般嫌弃,拳打脚踢。他看不过,所以才接下此求
修士眼眸沉了沉,从怀里掏出一张被叠成四块的画,展开递到水清面前,说道:“日前我在郓城遇到一人,说山中闹鬼,想请修士驱鬼捉妖,我接下了此求,他给我一张画像,便死了,尸体瞬间如枯骨一般,而姑娘与画像上的人很像。”
不是像而是一模一样,而他之所以来学堂,也是因为村长告诉他,画上之人在这里。
水清没有接,也没看,笑道:“那你觉得我是她吗,亦或是鬼怪之列?”
修士直言道:“在下不知。”委他此求之人,说画上之人是鬼,而他初见水清时,虽然样貌长的一样,但却不是鬼,而只能猜到面前的水清不是翠儿,但是人亦或是其他就无法探知。
水清见他这般执着,想着这还真是道玄宗的一贯作风。自己查不出前因后果,偏偏还要往上凑。
“这里的人总是很害怕黑夜,害怕黑夜中山林,你若真想解惑,不妨今天再去一趟山里,最好是待上一晚。”水清一摆手,掌中中残瓣飘落在地,纸上墨点赫然消失,原本的字迹显露出来,像是从未有过墨汁低落。
修士心中大惊,面上毫无波澜,从他到这里开始面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就是个普通人,但与周围的一切又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他甚至无法确定面前女子的真正身份。
修士作揖想请教其身份被水清止住了,说道:“去吧,明天…也许明天我心情会好些,就解了你的“为何”。”
只要你还能活着回来。
修士不明白,他每天见水清都是一副笑脸,笑容多变,浅笑,哈哈大笑,没有丝毫愁容,心情又怎么会不好,难道笑容也是可以一直不变的吗?
修士放下手里的婚帖,再次作揖,道:“还希望姑娘守诺。”村里的人每晚都会很早关门,他以为是这里的习俗也就没多打听,他现在也很好奇这里的人真的如水清口中所言害怕黑夜,害怕那座山吗?
水清拿起笔,笑着摇了摇头,不在搭理修士。修士也不介意,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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