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宁,我没想到你竟会变成这样!”李祁满面皆是吃惊。
宁安戴上了耳饰,冷冷道:“这样是哪样?我整个付家都没了,沦落到这花楼里来好歹能度个日。”
李祁忿忿锤了锤胸,叹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可知我一直在寻你的下落,只是,我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我竟堕落到了这花楼里来吧。”宁安一双点了石黛的秀眉弯了弯,红唇扬了扬,语气带着些自嘲。
“付宁!你爹娘在世定不愿看到你是这副模样!”李祁一双眼竟是窜了些泪点子出来。
女子点唇对动作停了下来,半张小唇:“李祁,你可还愿娶我?”
良久也未听到那人的答话。
“果然,这风尘女谁还愿意娶呢?”宁安自嘲地笑了笑,无奈全堆积在眉角。
“我愿意!”
发簪应声而掉。
李祁上前环住了宁安,轻声道:“你跟我回府吧,待查清你家灭门一案,我就娶你!”
这时倒是宁安有些失措:“可我曾经还有过”
“我不在意,我至始至终想娶的都是你!”
……
姜念的伤恢复的很快,一早本想去找晏知离的,晃了一大圈也没有找到人。
“什么人嘛,明明可以来救我,却让墨尘一个人逃走。”姜念轻轻推开了晏知离的房门。
“他没吃这方糕?”姜念正巧看到了圆桌上沾了污血的油纸齐整整的散开,但方糕却是一块儿也没动,旁边的酸梅汤亦是如此。
姜念掰着腿坐到了外边儿的长椅上,揉着茉莉花瓣:“到底是反派,想要捂热一颗心也太难了。”
“念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呐!”晏识安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你的伤都还没好完,怎能随意走动?”
姜念努努嘴笑道:“没什么大事儿,还得感谢五公子替我找了医女呢。”
“这都是应该的,先去大堂一趟吧,李大人把付宁带了过来。”晏识安将姜念轻轻扶了起来。
姜念点点头,又道:“对了,您见着我主子去哪儿了吗?”
晏识安皱眉:“今早我便去了李大人府上,不曾见过六弟,你找他有事吗?”
“没,没事。”
连着几天都下着细雨,大堂外边儿一排排的栀子花已经有些焉了。
洛楚楚也赶了过来,见晏识安扶着姜念,脸色登时带了些愠怒:“来来来我来扶。”
晏识安被洛楚楚挤到了一旁,也不恼怒,只拱手朝李祁行了个礼:“李大人。”
“晏公子,这宁安便是付家灭门一案中唯一活下来的人,有什么你们可以问问她。”李祁看了看身旁的宁安。
“宁姑娘。”晏识安朝其颔首。
宁安回以淡笑,瞥了眼姜念道:“想不到念哥同我喝了酒竟遇上此等灾祸。”
姜念挥挥手示意她别再说了,一女子扮成男子去逛花楼,到底有些滑稽罢了。
宁安会了意,张张嘴也不再说了。
只听晏识安先道:“宁姑娘,我们是上京派来彻查付家灭门一案的,你可知令尊在生意场上是否有过仇家?”
说到付家,宁安带笑的面色瞬时蒙了层乌云:“我爹……他为人宽厚诚信,从未有过什么生意上的冲突,便是有,他也是甘愿自己吃亏的那一个,只愿换的个和气。”
晏识安眉头紧锁:“那付家可在外边儿得罪过人?”
宁安摇摇头:“我们付家你出去问问,谁说起我们不得竖个大拇指?我娘常常接济那些贫苦的人,何来得罪一说?”
晏识安深吸一口气:“那宁姑娘你可有得罪什么人?”
“我?”
此话一出,连着姜念和洛楚楚都犯了疑惑,这宁安闺中女子一个,怎会有能招来灭门之祸的仇家?
宁安抬眸瞧了瞧李祁,良久才道:“那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宋本民了。”
“宋本民?”晏识安怔了怔。
只听宁安缓缓道来:“两年前的中秋节我结识了李祁并倾心于他,可无奈这宋本民也瞧上了我,宋本民腰缠万贯,便是我付家也不及他,他曾派人上门提亲,被我爹给退了回去,扬言要毁了我付家。”
“这宋本民是什么人呐,去问问他不就得了。”洛楚楚出声问到。
宁安轻声说到:“宋本民是金陵最大的盐商,性子缜密,凶狠暴戾。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李祁若有所思的开口:“的确如此,我曾派人去询问过宋本民,未发现有半丝漏洞,或许,此事真不是他做的呢?”
宁安兀自笑了笑:“宋本民那样凶狠的人,被我爹当众赶了出去,却并未在生意场上给我爹使绊子,这难道不够奇怪吗?”
晏识安亦点头:“还得再去问问这宋本民,可是要他没有防备的说实话怕是有些困难了。”
宁安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宋本民极其好色!可以色诱之,套他的话!”
李祁也道:“正是,这宋本民好色是出了名的,可是该找谁去呢?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宁安喃喃道:“那宋本民认识我,我定是不行了。”
洛楚楚别过头去,哼道:“本小姐可做不得此等事!”
“就是就是,我家小姐可不能做此事!”
一时间,大堂全部静了下来。
姜念才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却觉得有数道视线射向了自己。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去吧。”姜念包在嘴里的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洛楚楚突然绽了个和善的笑容:“念姑娘去最为合适不是吗?”
“不可!念姑娘受了伤,万一遇上什么突发情况可怎么办?”晏识安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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