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初白下的蛤蟆头,油条锅旁的老妇瞅,这场景没能让手捏垃圾袋的呼国威感觉到特别害怕,却是有那么几分的尴尬,到底要不要将垃圾仍在右边成了问题,呼国威脑子里权衡了几秒后终还是走向左边,近距离看了看那只石蛤蟆,没错,是垃圾桶,手里的袋儿被扔进去的那一刻居然有种如获重释般的感觉,再是抬头,那妇人已经重新回归油锅旁,搞得呼国威都有些怀疑对方刚才到底有没有抬起过头。
呼国威转身往博物馆里走,三步一回头,心里的那个未解开的结依旧存在,这事儿得弄清楚,迅速走向监控室,刘小宝这丫的居然用保安帽子盖在自己脑袋上睡觉,可气的是他手里的手机屏幕居然还亮着,这明显是听到呼国威的脚步声才这么干的,估计刚才那不能扔在右边垃圾桶是在捉弄人。
呼国威一向信奉军人精神,不惹事也不怕事,刘小宝这家伙若真在戏弄自己,一次行,二次警告,三次就不会这么容易过去,但从刚才那油条妇人的的目光中的确也能看到这里面有些什么,想想这次还是算了,故意装作睡觉也或许仅仅是个玩笑。
监控室门口驻步数秒,轻咳一声后呼国威离开,这一夜的事儿虽不大,但却透着怪异,自己先去休息,其他的可以慢慢在细琢磨,尤其是那时不时会消失的水墨画。
再次躺回陌生而又熟悉的宿舍,呼国威脑子里挥不去的还是那水墨画,试着闭上眼强行睡觉,十多分钟过去、半小时过去还是不行,索性坐起来,从背包里拿出笔和本子,思索了一下又放下笔,冲着自己摇摇头,又拿起来,反复几次之后呼国威还是动手。
约莫半小时后,笔记本上多了四副简笔画,这是在几年前一个战友手里偷来的绝活,虽未学到精髓,但还算过得去,四幅画的内容其实几乎一样,茫茫大漠一间破屋,以及一个佝偻的光头背影,遥远湛蓝的星空看上去层次感十足,呼国威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像这种题材的水墨画也没见过,而就在这些几乎一样的画里却还是有些不同,第一幅画里的那人站在破屋的旁边,楼层越高的画中人离破屋越远,到第五楼的时候,人已经在星河之下若有若无。
呼国威起身扭了扭脖子,捏着笔记本躺到床头,凝视那星河破屋许久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嘴角微微一翘又对自己嘲讽一哼,还是没能改掉当兵时的毛病,什么事都想要追根溯因,自己已经退伍,现在是一个第一天上班的保安。
“啪……”
笔记本扔在桌上,枕头一塞,躺了下去……
………………
“穿林海…踏雪原…气冲霄汉……”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还有些清冷,呼国威被门外走廊里音调不小的京剧哼哼声惊醒,一睁眼就从床头猛的坐起来,下一个动作就是迅速叠被子,但刚进行到一半却停下,看了看周围,有些黯然的坐在床头,数秒后这才又开始整理内务,检查了一遍着装整齐后这才开门往一旁的洗漱间去。
“小伙子,新来的吧?昨晚上的夜班?”
洗漱间和厕所连在一起,就在宿舍旁边,拿着盆儿的呼国威甚至都有种错觉,这哪里像是一座博物馆,简直就像一栋筒子楼,刚准备踏进洗漱间,一颗脑袋就伸出来,很黑,看年纪怎么也得有六七十岁,身上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制服,应该也是这里的保安,这模样更颠覆了呼国威对博物馆的看法,一个藏宝的博物馆,晚上不关大门,负责守卫的保安还六七十岁,这放在什么地方都说不过去。
“对,我是呼国威,大爷你是?”
“赵胜光,和你一样啊是这里的保安,怎么?看着不像?”
尽管心中有猜测,呼国威还是有些不相信,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唯有尴尬的笑了笑。
“小伙子,我在这里都二十多年了,这地方哪儿多片瓦都知道。”
“二十多年?”
呼国威的眼睛一亮,一个在这里二十多年的人知道的事恐怕不会少。
“对啊二十年,小伙子,有问题吗?有就说出来,只要是这栋楼里面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赵胜光说完这话后还神神秘秘的往走廊了看了看,收回目光之后往呼国威的耳边凑了凑。
“包括六楼上的事,嘿嘿!”
“真的?”
呼国威似笑非笑带着疑问的看着老头子,嘴里当然还带着疑问,毕竟这事儿不寻常必有妖,整个这里都透着怪异。
“哎…那是…不看看老头子我是谁?不过…要真想知道总不能…啊…啊……你懂的。”
赵胜光手里比划着数钱的姿势,呼国威愣了半秒里面明白这什么意思,嘴角一扯笑了笑,端着盆儿打算往水槽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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