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闫立坐在墙角边,看到凤玖夕过来,面上没有太大的波动,平静如常:“四公主,牢房里腌臜,您金尊玉贵的可别染上了鄙人的晦气。”

凤玖夕表情豁达,话音宛如叹息:“闫立啊闫立,本宫该说你意志坚定还是跟错了人。”

闫立虎眼望着她耐人寻味的表情,顿了顿才冷肃道:“公主若是想来看鄙人笑话,现在就可以走了。”

凤玖夕眸光清清杳杳,声音如波浪缓缓漾开,“闫副使你以为陆子云是真的信任你,才把你安排到青州去吗。”

闫立脸色有细微变化,“我听不懂公主在说什么。”

凤玖夕红唇乍然勾起,眸华潋滟,美艳的不似凡人,却也邪气三分:“你蠢啊,他是想弃了你。”

“不可能的。”

凤玖夕幽艳的表情令他感到绝望。

“副使在玄武军中威望颇高,将士们都很拥戴你,反观陆子云仗着自己家世,苛待手下不是稀奇事。”

“青州那片地貌偏瘠,多有瘴气,如果他要下手除掉你,这山高皇帝远的,也不是难事。”

凤玖夕要给闫立一条生路,不仅仅是为了玄铁矿,原主记忆里,她曾经被陆子云欺负,闫立看不下去帮她解过围。

闫立穆颜道:“他不会这样做得。”

凤玖夕言辞凿凿:“在青州时,本宫无意间听到过他和陆甲的谈话,要准备玄脉事情落下后,就杀了你。”

“可惜你还被蒙在鼓里,不过也是,你能力比陆子云大,和底下的将士们又能打成一片,他不杀你地位不保。”

她的话语如同警钟,闫立思前想后,情绪强烈震荡起来,眼色悲愤,声音止不住的轻颤:“就算如此,你又怎能救我。”

看他这表现是被自己说动了,她从袖子里扔了一个瓶子给他。

闫立精准接住。

“这里面的玄药叫做腐蚀散,本宫看你本性不坏,要想活命就服下它,从此为我卖命。”

闫立的面色陷入痛苦纠结。

他所信仰的,原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自以为是的幻想,可笑还一直奉为圭臬,当认清一切,所谓的信仰比谎言更直戳人心,他的脸上仿佛失去温度,倒出玄药,与过往是非恩怨一刀两断,决然吞下。

凤玖夕附带人工说明:“你从现在开始每到一年都要来我这里取解药,逾期会全身溃烂而亡,化成一滩血水。”

闫立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只是为了保命,并非真心想为她卖命。

走出牢房凤玖夕呼出一口气,很快又被更大的压力所扰,沿着脚下看不到尽头的青石路,前往东宫。

事情的关键这在这里了,如果失败,前面所安排的一切将不起作用,她手里握着闫立的命,必须成功。

东宫里,笙歌曼舞。

太子赏着舞蹈,听着小曲,醉卧美人膝,摇指夜光杯。

他的贴身小太监禀报:“爷,四公主来看您了。”

太子凤酒歌面色迷红,风流散漫道:“本宫的四皇妹,刚刚恢复心智的凤玖夕要来见我,有趣。”

他放浪形骸的踞着,摆手让那些跳舞的优伶退下,醺醉道:“让她进来。”

凤玖夕进来就看到他的大皇兄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和几个美姬轻浮胡闹,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玖夕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接过美人手中美酒,才抽空轻佻的向她望来,眼眸迷蒙,似醉非醒的指到她脸上。

“三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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