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谷内。

云飞道:“你们带着剑先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晚些再去蓝氏剑庄找你们。”

“可是——”蓝凌儿自是担心云飞的安危。

“你放心,东西不在我身上,我更安全。”

蓝凌儿和蓝凝走后,云飞只身来到天机洞,手上持着那支紫玉箫。

“薛前辈,答应过你的紫玉箫。”

“你在名条上说以紫玉箫和玉积子下落换书,玉积子何在?”

“晚辈尚且不知,但晚辈愿代前辈查访,?琈玉牌为信,三年为期,晚辈必给前辈一个满意的答复。”

“没想到你竟诓我。你倒说说,我为何要你去查?你觉得你找人的能力比我强?”

“前辈能力自然强我百倍,但既然前辈许久未找到,说明前辈的思路方法或有不妥,抑或玉积子前辈他并不想让您找到。”

薛轲微微动容:“就算你说的对,我谷内弟子众多,何须你去?”

“前辈弟子久居于谷中,外界人心狡诈、诸多凶险,未必有我应付自如。”云飞道,“何况,前辈所著《华研密录》,我受益良多,前辈于我,亦有授道解惑的师徒之谊。云飞不才,也算是前辈半个徒弟。”

“外界人心狡诈,我看说得不错,你便深谙此道。明明是你怕任平生找你讨要玉牌,你又打不过他,才想把玉牌寄放我处,还诓了我的书,现在却说得是我非你帮忙不可。真是巧舌如簧!”

“前辈谬赞。前辈这可是应允了?”

“也罢,就许你三年。”

“多谢前辈,不过玉箫既已离身,玉积子前辈怕是凶多吉少。”

薛轲再无言语。

云飞走出落云谷,他想,此时他们二人应该走出瘴气林了吧。

“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缩在里面一辈子。”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任前辈好耐性!”

任平生这次也不与他多话,上来先封住了云飞三道大穴:“臭小子,这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任平生在云飞身上一通翻查,却没有搜到玉牌,问道:“东西放哪儿了?”

“既已知道前辈在此候我,我怎会傻到还把东西带在身上?”

“你把它藏在哪儿了?”

想到任平生之前的心狠手辣,云飞心道:告诉你,你还不一剑杀了我?

“自然是放到安全的地方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

“前辈杀人如麻,怎会不敢?不过是不舍得罢了!前辈要是不在乎那东西,我早就死几回了!”

“你——”任平生一把抓住云飞的衣领,“好,很好!我不杀你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不如,先挑断手筋脚筋,想必不会影响你开口说话。”

说着他举起了无解剑,朝着云飞的左脚砍去。

却见一道银白剑光闪来,月华如练,这柄月华剑云飞再熟悉不过。

“你回来干嘛?”

“我担心你。”蓝凌儿回道。

只是月华剑哪里是无解剑的对手,不过十招,月华剑已经落地。无解剑架在蓝凌儿颈间。

“来得正好。我不杀你,却能杀他!”任平生对云飞道。

“他是清扬剑宗蓝氏,你杀他小心蓝家找你报仇!”云飞赶紧把蓝家搬出来唬人。虽然他心里也没底,蓝家会不会为了一个旁系远亲,开罪无解剑。

“你觉得,我会怕清扬剑宗?看你如此紧张,倒提醒我了,东西莫不是在他身上?在不在我一搜便知。”

任平生说着就要去搜蓝凌儿的身。

蓝凌儿哪里受过这等屈辱,急得大叫:“你——你敢!”

云飞悄悄移开了身上的穴道,移位解穴,就是通过真气在经脉游走,把身上重穴的淤塞移到无关紧要的穴道上去。

云飞正要上前阻拦,却听一声:“不许碰他!”竟是蓝凝。

“你怎么也没走?”

“我一个人回去,你要是出点事,我爹还不得打死我?”

“好!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自然,他也不是无解剑的对手,任平生一道掌风,蓝凝连人带剑,重重落地。

任平生看到蓝凝身上一物滚落出来,心想,三人看来交情匪浅,玉牌在他身上也说不定。于是他一把捡起蓝凝遗落之物——正是那剑囊,便欲打开。

“休要乱动!这是我爹的!”蓝凝急道。

任平生才不理他,越是阻拦,越是心里有鬼!他探入囊中,取出一物,众人终于见到了此剑真容。只见那柄剑墨玉未柄,剑身通体金黄,上雕日月星辰,在夜色中熠熠生辉。这柄剑乃黄铜所铸,它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司命剑!这把剑,曾是多少奸邪之辈的噩梦,也曾是多少热血少年的憧憬,它曾经披荆斩棘、它曾经斩奸除恶、它曾经所向披靡,它曾经在无数个日夜,带给过云飞欢笑与开怀,他熟悉它,绝不亚于月华。云飞的身体微微颤抖,八年了,他重来没想过,再见到它,竟是这样的机缘!

然而它现在却只剩下尺余,成了一柄断剑。

“断剑?”蓝凌儿也是一惊,十几条人命,居然为了一柄断剑!

“说,你爹是谁?”任平生对蓝凝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若说任平生此时的眼神能够吃人,一定有人信!

为什么任平生会如此异常?他显然认出了司命剑。可是为什么任平生看到司命剑有这么大反应?他当年与楚天河有什么渊源吗?云飞试图回想,但他此时震惊过度,只觉得自己脑内一片空白,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蓝凝壮起胆:“你听好了啊!我爹是清扬剑宗蓝玉庭!”

“蓝玉庭?就凭他!”

“哎……你这人什么意思?你敢藐视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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