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污臭的马桶边,蹲坐着一个病得厉害的女人,她点燃了一根烟,却时不时咳嗽着,寒冬腊月的天气,她连件像样的棉袄也买不起。
女人面孔索性颓废起来,坐在马桶盖捧脸无声哽咽。
她喉咙滚烫,突然眼珠瞠大,细看瞳孔会发现惊惧、不甘、痛恨……像幽魂一样走出不足五立方米的半地下室,她终于在一处恢弘壮阔的医院门口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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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咽下喉咙腥味,眼睛像狗皮膏药死死黏着一个女护士。
“我、我有病……咳、肺癌晚期了……”她粗厚的手掌摸到病床,脸孔折射着贪婪的光。
女护士皱眉头道:“你先去交钱挂号,听一听医生怎么说。”却看见女人眼底的迷茫,还直接瘫软到了病床上,护士吃惊:“你不会是疯子吧?保安、保安!”
保安闻讯赶来,倏地把她双臂扯动,下一刻,她像个破塑料袋摔在水泥路,冷风刀似的刮着脸,她紧紧攥住喉咙,艰难开口:“给我一张病床治病吧,求你们……”
许卿!你爬起来!爬啊!
她无声的抽搐着、呐喊着、痛哭着———
此时此刻,许卿真的就是个破烂塑料袋,废弃在黑幽幽的残夜,没有人施舍一丝关注。
“冀先生,前方有个障碍!”司机猛地刹车。
因为车剧烈摇晃,车后座的男人皱紧眉头,“老吴,下去看看。”
老吴依言下车察看,他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长满冻疮的人脸,她胸脯轻轻上下起伏着,只穿有破烂袄子,还露出一小截发青的小腿。
“冀先生,我们的车没撞到这个女人,但是她好像快死了。”
冀世霖跨出车座,露出张狂而瘦削的面庞,他的双眼透过墨镜狐疑的望过去———
“那你还等什么,把她送进医院。”
老吴犹豫的伸出双臂,但是看到女人突然睁开的眼睛,被她吓得退后一步!“冀先生,这人睁开眼了!”老吴怕得叫道。
冀世霖迅速走上前,冷声道:“老吴,你让开。”
他伸出刚健的臂膀,分别绕过许卿的后脑勺和后腿弯,蓦地抱起———
冀世霖迈进路旁的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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