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三生听了“水神”二字,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催促道:“她怎么了?”

她从他这里走的时候,还带着需要调养的伤,莫非旧伤复发了。

花簇看了一眼缘三生的反应,手不自觉地收紧,凝视着生欢,眼神冷的可怕。

生欢藏在衣袖里的手已经抖得不行,可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要藏住,缓了一会儿,请求道:“奴婢想和月神讨一对姻缘结,再过几天奴婢就及笄了,所以想留个念想。”

“水神近日可好?”缘三生不放心,追问道。

他总觉得熏清有些什么事。

生欢暗自深吸一口气,回道:“水神安好,月神放心。”

或许真没什么事吧。

缘三生听了生欢的话,点点头,收回微倾的身体,给了月络一个眼神,便等着月络去拿姻缘结。

花簇微眯起眼,眼神一刻都不离开生欢,颇为怀疑,生欢也一刻不敢抬头看花簇。

月络取来姻缘结,看着十分拘谨的生欢,安抚道:“在姻缘府里不必拘束,师父很随和的。”

“月神再随和,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拿了东西便离开吧。”花簇冷不丁地说话,将气氛又压了下去。

生欢感受到花簇话里的意思,接了姻缘结,便赶紧退了出去。

生欢走后,缘三生便没什么兴致听花簇说话了,见花簇拿出乐谱,“花神不必送回这谱子,若真过意不去,便弹奏一曲吧。”

“好。”

花簇见缘三生主动搭话,有挽留之意,将生欢的事遗忘一边,笑着点了点头,看到书案上摆着琴,走了过去,开始摆弄起来。

月络在一边听着,心里藏着不少赞美的话,已经沉浸其中。

一曲罢,花簇看着缘三生,见缘三生手支着头微闭眼,没什么反应,疑惑地看着月络。

师父这时候莫不是睡着了?

他怎么不记得师父这么嗜睡了。

月络尴尬地摸了摸头,走到缘三生面前,轻声唤道:“师父。”

唤了一句,见缘三生没反应,无耐地看着花簇。

花簇想到自己明明弹得那么悦耳,缘三生竟不听,心里略带着委屈。

月络看出花簇心中的委屈,走过去,轻声说道:“有人在的时候,师父从不会如此安心地睡着,可见不是听不进花神的琴音,反倒是沉入了。”

事实也是如此,师父表面上虽对谁都随和,可心里还当是许多人有隔阂,总喜欢一个人待着。

“是吗……那就不打扰月神了,本神先回去,改日再来。”花簇只自己是“特殊存在”,看着缘三生温颜,勾唇浅笑,依依不舍地离开。

以后有的是机会,至少她是让缘三生舒服的,否则怎么会睡着。

花簇走后,月络松了一口气,看着像是熟睡的缘三生,小声地说道:“这么好的琴音都能睡着,白白错过了与花神独处的机会,这么不懂女人心,简直了……”

“你懂女人心,怎么不见你急一急自己的姻缘。”缘三生突然睁眼说道。

月络听到突如其来的话,眼睛瞪得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拍拍胸口说道:“师父你差点把我送走……”

原来师父是装睡。

“这不是好好的。”缘三生看着月络的样子,嘴角勾起,淡定地说道。

缘三生回想到生欢刚才的样子,笑容渐渐凝固,“若是水神府里的仙婢再过来,不必回禀,直接请进来。”

“这是何意?”月络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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