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姚臻踏入巽宫吩咐青羡道:“你去本宫宫里吧,该你的本宫自然会想到你,我们是盟友,不要因为此等事生了嫌隙才好。”
姚臻自认为她如此说是给足了青羡面子,她要巽宫就给她,让她住着把她晾在一边也无妨,有了这恩典这丫头自会感恩戴德为她所用。
“是。”青羡低眉颔首,十分恭顺地福了一福退出大殿。
这是“盟友”该有的语气?这分明是在吩咐一个奴才!您把我当什么了?“娘娘”。
其实青羡早就觉察出姚臻态度转变明显,傍晚时便叫了跟她从兑宫出来的小宫女小芃去坤宫打听了一番。
原来是知鸢告诉了姚臻巽宫有密道的事,她这才恍然大悟,不过现下去和姚臻解释这些也是徒劳。
虽是误会,但从中不难看出她呕心沥血苦心经营博来的信任根本不值一提,哪怕是在一个不想干之人的密报跟前。此时她又心生一计,倒可以杀杀这位“后宫主位”的威风。
乾宫阁楼,嫦娥正趴在桌前写写画画,她的纸上画有穿着红黄蓝衣服的三姐妹与一只大螃蟹,画风令人忍俊不禁。
她觉得有时候事情想多容易乱,不如将一些琐事记在纸上。比如她们几个人形形色色的特点,然后再帮她们安排些事儿,以达到“成为君后”的最终目的。这就和司命安排人的命运一样,不能千篇一律只能靠编。等等,司命是谁?
嫦娥摇了摇头,大概也是她乱七八糟想法中的一个人吧,唉,太极宫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本公主如此单纯的一个人也被污染了,学会害人了,不过总比人家害她强,她又不傻。
嫦娥正拿着笔拄着下巴想事情,云梦拿来了来一方新磨的墨同她道:“奴婢听说知鸢公主今日去了坤宫,说了几句话就出来,娘娘您猜她说了什么?”
嫦娥打量手指上新涂上的蔻丹不急不徐道:“之前她们这么避讳着保持距离,害得本公主吹了那么些风,想必在隐瞒关系这事上她们看得得极重。”
她翻了翻册子,记起了当初她在巽宫同知鸢说的那件事,继续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肯定是关于靑羡亦或者巽宫的,本公主猜,这一定是个惊天大秘密,非‘巽宫有通往乾坤殿密道’这件事莫属。”
“娘娘真乃大罗金仙下凡呐。然后姚臻公主就很生气地去了巽宫,倒也没问靑羡这件事只是让她一直跪着。”云梦与她的主人待久了,说话方式变得夸张,配上表情动作,都能去说书摆摊了。
嫦娥啧啧了两声赞叹了自己聪明绝顶,她拿着册子继续翻,像看戏似的点评道:“那误会可就大了,想必那靑羡还没进去看过吧。”
这事虽是她故意和知鸢说的,但之前此事就已传得沸沸扬扬,她的册子上清楚记着事情是青羡当管事宫女不久发生的,姚臻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怎的就一点就着怒火攻心了呢?她们看似完美的珠联璧合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正可谓当局者迷也。天道好轮回,青羡自己挖的坑自己去填吧。
用完晚膳后,阁楼外吹来了丝丝缕缕的小风,嫦娥斜倚在榻前八卦道:“本公主早上听到了锣声,怎么?你们君上体力恢复了?需要个人帮他松松筋骨?莫不是吃了什么仙丹吧?”
……
云梦再把姚臻“截胡”一事禀报给嫦娥。
嫦娥愤愤拍了几下软垫,“你这样做会失去青羡的!”
云梦早习惯了她们娘娘的独特性格,时不时会将自己带入到某个角色演绎一番。她继续说自己的:“娘娘,晚上去巽宫瞧瞧吗?反正熟门熟路的。”
嫦娥摆摆手,“不去不去。”她咕嘟喝下一口水,继续写写画画,时不时陷入沉思。
“去看一下吧。”云梦手肘戳着嫦娥小臂轻声道。
“哎呀,那好吧,本公主答应了要守护巽宫的,可不能让别人抢了,顺便再瞧瞧你们君上,免得他冲动犯错误!”
说着,她抱着手自觉来到衣柜前,这些个柜子都是巽宫那搬来的里头衣物没动过,她将手伸向第二个,熟稔地将一件被压在最底层的薄薄夜行衣抽了出来,哎?她是怎么做到的?哦,还是云梦想的周到,连这样的衣服也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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