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春日来临,草长莺飞、桃红柳绿,一片春意盎然。
狩猎的地点选在梓州城外十里的凤凰山。参赛人员仍旧是昨日参加马球比赛的那些人,只是少了箢桃而已。
回到剑南侯府后,木樨顾不着晚膳便先去将弓箭、匕首、服装准备好,她发誓要在明日打败司寇流云和北瑶雨初以一雪前耻。
她对自己的箭术颇有信心,其脑海中不禁闪现出二人落败后又恼又羞的情景,想着想着竟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一大早人们便往凤凰山进发。
今日木樨穿着一身碧绿色窄袖劲装,鲜衣怒马,既英姿勃发又显得娇艳欲滴,与路过的野草山花交相辉映。
云端怕再次出现意外,给每名参赛人员配备了三名护卫。箢桃因左手受伤无法参赛但她坚持要以护卫的身份陪在木樨身边,把木樨感动得一塌糊涂。
其他参赛人员亦是衣袂飘飘、意气风发。先不说比赛,就是在大好时节能集体参与狩猎都让这些青年男女热血沸腾。
比赛的规则是每名参赛人员只能携带二十只箭矢,根据得分多少来决定胜负,猎物的种类和狩猎难易程度不同分值也不一样。比赛时不管谁先发现猎物只要谁能第一个将猎物致死便记在他(她)的头上。
为确保客观公正,每名参赛人员身边同时配了一名记录员。
与昨日的马球比赛一样,今日的狩猎亦是热闹非凡,昨日的那些参观者都悉数来到了狩猎场。
狩猎比赛开始后,参赛人员便各自散开,去不同的区域寻找猎物。
司寇流云向北瑶雨初递了一个眼色后便率先离开。雨初会意,微微颔首。
凤凰山猎场里的猎物虽种类繁多,但所幸几乎没有发现过虎、豹、狼等异常凶险的动物之踪迹,所以一直以来对狩猎者而言都比较安全。
木樨和箢桃策马走进了一片密林,惊得树上的鸟禽“扑哧扑哧”拍着翅膀飞走。
两只正安静地吃着草的野兔发现异常后撒腿便跑。
箢桃指着野兔的方向示意木樨即刻放箭,可木樨却摇了摇头道:“只有二十只箭,我要分值高的猎物。”
木樨继续向密林深处走去,惊喜地发现一只麋鹿正在低头吃草,她的一双美目骤然间亮若星辰。
木樨向身边的箢桃和护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立即张弓搭箭,“咻”的一声,利箭朝着麋鹿急射而去。
但就在即将要命中麋鹿的那一刻,从另一方向一支利箭破空而至,先一步将麋鹿的脖颈射穿,箭力去势不减,直接将整个麋鹿挑飞而起狠狠钉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箭身近半没入树干之中留下微微发颤的箭羽。
被钉住的麋鹿蹬了蹬腿便了无生息。
木樨目瞪口呆地往箭矢来处望去。
“我的箭比你的箭先射中,这只麋鹿算我的。”
话音传来,雨初骑着马倏然而至。
真是阴魂不散!
木樨突然想起了司寇流云之前与雨初之间的眼神交流,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股怒火烧至脑际,她虽极力压了压情绪,但还是忍不住嗔道:“你就不能到其他地方去吗?为何要跟我抢猎物?你是不是故意帮着司寇流云那个恶贼?”
“笑话,谁说了这只麋鹿就是你的?而且司寇流云是司寇流云,我是我,我为何要帮着他?”雨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我之前一直忍让着你,难道你不觉得你越来越过分了吗?”而且每每都是劝着木樨率先退让,事后的解释都是雨初一家有恩于我们的说辞。
理虽如此,但木樨就是见不惯雨初那飞扬跋扈的性子,在家中她们兄弟姊妹间都是兄友弟恭、姐妹情深,唯独雨初是个另类。
可冷静下来后木樨只能自认倒霉,因为比赛限制在两个时辰,时间转瞬即逝,若是耽搁在口角纷争上岂不是误了大事。
如今自己可是空空如也啊!
“好吧,这里我们就让给你。”说着木樨便策马往左边的树林而去。
走了一阵,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猎物,木樨顿时有些懊恼,真该先射了那两只野兔,否则一无所获的话脸可就丢大了。
“木樨妹妹,看来你今日运气不佳啊,要不要我送你几只!”不知何时司寇流云竟出现在眼前,他身旁的护卫手中都分别提着猎物,约有十来只。
木樨定睛一看,有野鸡、野兔、石貂还有极难猎得的赤斑羚。
木樨心中拔凉拔凉,但她还是强掩住自己的囧色,拱了拱手,似笑非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我在这里提前预祝司寇公子功亏一篑!”言罢便扬长而去。
“嘿,木樨妹妹,你何必急着走?我是认真的!要不我们珠联璧合共同狩猎,到时再平分如何?……”
木樨压根就不想听司寇流云说了些什么,只是她身边的护卫和记录员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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