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楚帝将状纸狠狠拍在桌案上,桌上的墨砚微微颤了颤,带着震怒的声响打破了大殿的静谧。空气凝固,台阶之下有四五个人穿着官服,诚惶诚恐的跪着。
桌上的状纸上方醒目的写着三个大字:“认罪书。”
一盏茶前,狱卒在大牢里发现了撞墙自尽的孙营,他的身旁只余下一张认罪书。
牢狱一切如常,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人进去过。孙营神情淡然,一切的证据都在指向孙营的的确确是自尽。
楚帝揉了揉拧得紧紧的眉。
孙营跟了他三十年,之前不判他的罪,是因为楚帝不相信他是草菅人命之人。于是将案子交给刑部细查。只是近日民间流言蜚语纷纷,此事还没调查清楚,楚帝的包庇倒是引起了众怒。
“你们连个人都看不好,朕要你们有何用!”楚帝发着怒,盯着台阶下的人冷冷的说道。
刑部侍郎慌忙的说道:“回禀陛下,臣已经询问过看守孙营的狱卒和牢狱外的守卫,确实没有人进过他的牢房。”
说完指了指身旁颤颤巍巍跪着的小狱卒,说道:“这是发现孙营自尽的狱卒,陛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狱卒叩了叩首,说道:“陛下,当时我想端了饭进去,没想到却看见孙大人的头撞在墙上,血流不止,身体轻松,不像是被强迫的。”
言下之意很清楚,孙营是畏罪自杀了。
狱司在一旁接道:“许是想通了,以死谢罪罢。”
“之前朕去看过他,他一直否认罪行,怎么会突然自尽?”楚帝依旧帝紧紧皱着眉。
他突然感觉有些萧瑟。孙营是他的老臣,当时义无反顾的随他起兵推翻大周,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功绩也是数不胜数。楚帝对他的情感也不是简单的君臣之情,更多的是朋友之谊。
可是他偏偏杀害了这么多人,妄图迫害阿媱。这件事还恰巧引起了众怒,风头大得连楚帝都无法保他。
略微颤动的手轻轻拿起状纸,上方满满的写了一整页他的罪过。
上面写着他鬼迷心窍想拿内脏炼药,之所以对青楼女子下手是因为炼药必须是女子,并且她们身份低贱,惊不起大的风浪。另外为了事情不败露还将自己的护卫灭了口。知道公主发现事情真相追到尼宏寺时,便想先将她杀了,所以射了一支夺命的箭。
除此之外,孙营还写了之前为了保下自己的弟弟,给大理寺施压一事。孙思武强抢了不少民间女子,也杀过人,都被他悄悄压下。
条条例例,简洁明了。
诉完罪行,直到状纸的最后一排,苍劲的笔风毅然的写着:“感其知遇,不悔追随,愿江山稳,愿陛下安。”
状纸上的字是出自孙营,楚帝十分清楚。
楚帝将手慢慢放下,终是叹了口气,显得颓然又无奈。
一切都在孙营的死后结束,孙思武也被流放边疆,昔日风光无限的孙府如今一夜败落。
民间大呼楚帝深明大义,公正无私。
楚媱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息芳殿的小园里吃着葡萄,她看着前面这人正坐在地上,专注的捣鼓着手里的东西。
“削得怎么样了?”楚媱笑嘻嘻的跑过去蹲了下来。
祁弈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因上次闯牢狱没闯成,这个泼皮便死拽着他要补偿,一副无赖的样子。后来她竟厚颜无耻的跟他讨他的剑,他的剑是父亲留给他的,怎能随便给?于是他无意的提了一句:“若公主想要,卑职得空可以削一把木剑给公主。”
祁弈悔不当初,小霸王听到后眼睛直冒光,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要他给她削。
楚媱见祁弈闷闷不说话,捉弄的心起,戳了戳他的脸。祁弈的脸触感极好,像一块暖玉,光滑而细腻,又像厨房里的面团子,软软呼呼。
祁弈被她这一动,惊的抬起了头,怒视着她。
生为女子,怎会如此厚颜无耻!
楚媱笑得花枝乱颤:“阿弈,你这耳朵怎么红了。”
祁弈一下站了起来,闷声说:“卑职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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