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与几名朝堂大臣陆续步入画舫,除了太傅,詹事府与太子左右卫率本就是东宫辅臣,其他人均是太傅拉拢游说归于太子一派的几位官员。江水识时务的退到一角,画舫外有便衣内侍卫重重监视把守,气氛严肃,太子威言凌色:“今日与各位大人们坐在一起,便是想让诸位辅佐我监国听政。”
“太子真的做好准备了?”户部张侍郎问。这也是众人想问的,太子一向不问朝堂事,其实早应监国,可他却一直无此意,皇上早年沉迷后宫之中无心无力打理,秦相一直把控朝堂,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太子身上,只是,不曾想,太子亦如皇上一样。
“秦相老了,该是时候回家颐养天年了。”太子语中坚定一抹凶狠。这一记神色,王者风范威震众人,大臣们释然,各自欣喜不已,太傅身为东宫辅臣,看着他一路蜕变成长,终是欣慰:“秦相一心想征战沙陀,前几日又故意在边界示威挑起事端,沙陀已在备战,这次,他定是要发兵讨伐了。”
“铁骑军绝对不能去。”左从林道:“秦老贼想把京城的兵力调走,安排他的兵力替换,如此一来,整个长安也都随他摆弄。”
“怕就怕,他明日只会让铁骑军去。”詹事府詹事刘戌生徐徐道。
“单靠我们几人势单力薄,就算劝谏他也不会听,毕竟朝中多数是他的人。”兵部郎中孙敏直言。
太子凝神静听,青怀道:“除非有更大的诱饵,他或许会有松动。”
众人诧异,左从林问:“铁骑军已经是他心头最大的一根刺了,还有什么?”
“我去…”太子轻吐出两个字:“除了铁骑军,东宫对他还有所牵制,此次沙陀之战,我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太过冒险。”青怀说。
“不行,你这一去正中秦相下怀,倘若此次战事失败,必将消弱东宫势力,此举万万不可。”太傅忧心忡忡。
“那若是我赢了呢?”太子反问:“赢了这场仗,会如何?”
青怀道:“扬名立威,朝堂听政,太子监国,顺理成章。”
“那何不赌一把。”太子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赌,我们一定要赢。”青怀看向他已有对策:“此行确实危险,秦相必会重重阻扰让你输了战事,甚至攸关性命,因此,我们要先发制人,在这之前找一柄利剑刺向他,让他痛在心,难再言。”
“能刺痛秦相的剑…”太傅开始思虑。
太子似乎明白了他所说之人:“秦越桦…”
“安北将军…”曹正中霎时醒觉。
“对,正是他!”青怀道:“他是秦相最小的一个儿子,常年征战,小小年纪便威震八方,从未打过败仗,如今有他镇守疆北,四周安宁平稳,未见异动,倘若此次出征大将是他,那小小沙陀之战,秦相如此看重家族盛名,必然不许他输。”
“可他直属秦相管辖调遣,秦相万不会封他为将,况且,安北军只看秦相兵印,就连皇上圣旨也无济于事。”左从林道:“想要让他出征沙陀,必须要有兵印调动令,兵印在丞相府中,怕是……”他不再说下去,知道无法实现,一抹失望。
众人皆都沉默,确实如他所言,只要兵印在秦相手上,那便无望……
江水静蹲在墙角见忽然一片沉静,大家脸上都苦恼万分,十分不解:“偷出来就是了…”
众人皆望向他,这人是谁呀?
太子诧异,青怀忽而一笑。
“请问阁下是?”诸位大臣不明。
江水豪爽握拳,一副江湖侠义样:“在下池江水…”
太子嘴角抽了几抽:池—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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