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翊瞧着撞进来的这个人,脸上一抹邪笑,翻遍了长安街没找到这个小无赖,现在倒自己送上门了。
江水懊恼不已,还是没跑出他的追捕,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她转身便跑,太子提拎住她的后领,江水跑来跑去还在原地,问:“你从我家追到这里,怎么就不肯放过我。”
太子提拎着她转过身上下打量一番,居然穿着太监的衣服出现在宫里,不免起疑:“你什么时候成了太监?”
“太监…”江水如五雷轰顶:“那,这…这里是哪儿?”
“皇宫”
“皇宫…”她再一次惊呼:“我怎么会在皇宫?”
“对啊,你怎么会在皇宫?”太子近看向她,果然是这个无赖,将她慌张神色尽收眼底。
江水脑中一团糟,努力回想事情的经过,粪车,跟着粪车进来的,懊恼的一拍脑袋:“这次完蛋了。”
“当然完蛋了”太子一字一字道:“我正找你呢!”
江水慌乱中镇定思路,这时候不能硬碰硬,于是拉住他的手开始求饶:“我不是故意要打晕你的,实在是家里太穷了,我急需要银子才卖了你的衣服,看在我收留你一晚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你卖了我的衣服?”一声惨呼。
“卖了五十两。”
“才五十两。”又是一声惊呼!
“价格已经很高了!”
太子气的七窍生烟,那云锦缎袍可是江南进献贡品,宫内工匠裁剪,绣娘一针一针绣制了数月的精品,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竟然,被她卖了五十两,才五十两:“你真是胆大包天罪该万死。”
“就一件衣服而已不至于死吧。”江水急转脑袋想着计策,忽而想到什么,不明问:“不对啊,你为什么也在宫里?”
太子冷眼圆睁,刚要说话,江水便明白了:“难道,你也是太监?”
太子微张的嘴一阵抽搐,江水这时倒不怕了,拉着他的胳膊感叹:“没想到宫里一个太监就这么厉害,追的我满街跑,你是多大的官?”
太子蹙眉,看她拉着自己倒叙起了家常:“宫里除了太监之外,还有什么人,当太监能拿多少月银?”太子被问的不知所云,江水接着说:“我听人说,宫里锦衣玉食,果然是真的,连你一个太监都穿戴这么好。”
太子只听得前半段话,后半段自动忽略:“那当然了,这里是天子之所,地广物饶。”语中还有些得意。
“怪不得我怎么都跑不出去,太大了。”江水感叹。
太子冷哼一声:“你以为这宫里是你想出就能出的吗?”
“那我怎么办?”她望向他:“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太子反问。
江水拉起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一番乱打:“你打我吧,只要带我出宫,随便你…”
太子凝眸细想,眼里透着一丝危险笑意:“真的?”
“真的…”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躲进粪桶里就被带进来了。”
“好,那你就把东宫里的粪池清理干净再说…”
“啊…这是不是太过分了!”江水跳起来讨价还价:“要我清理粪池不如叫我去死!”
“好啊,那我现在就杀了你!”太子作势拿剑,江水忙按住他的手:“我说说而已嘛。”
太子看着她瞪大双眼怒瞪着自己,手叉腰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眼中一抹深思!
骄阳悬挂于天,东宫内平静如水,内侍卫在汇报昨夜所见:“昨夜在书楝殿不知太子殿下可曾遇到什么可疑人?”
太子细想,在书楝殿时他常会遣了宫人一人待着,怎么会有可疑的人呢?转念一想,忽而想起了江水,于是敛下神色,冷冷道:“没有。”
内侍卫不再细究,遂退下。
午时,太子用完膳食,看着外面烈日炎炎,百花尽失芳姿,问:“富禄,今早我让你带去清扫粪池的小太监,怎么样了?”
福禄答:“已经做完了,现在杂事房里安排了其他的活。”
“这么快!”太子将信将疑:“你盯着她做得吗,没有偷懒!”
“奴才一直盯着,没有偷懒,干活很利索。”今早上他避了几尺远依然熏得泛恶心,看这个小太监却做得认真卖力,汗把衣裳湿了一次又一次,瞧是新面孔从未在东宫见过,不免心生好奇,就和他聊了两句。
“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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