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仗着楚哥哥宠你!我早就让他不要这么惯着你了,他偏不听,现在好了,你都学会以大欺小了,这怎么好,等你长大了……”

“买两个也行,”江依依笑道,“但你今天一次只许讲一句话。”

瞿荏猛点头,乖巧到不行。

江依依付了钱和瞿荏坐在一边的休息区等蛋糕,店面设计得精致,天花板上垂下的星星灯,让她觉得很舒心。

“我们待会儿拿着蛋糕去他家楼下坐坐,等他回家了,就可以进去吃蛋糕了。”

瞿荏继续猛点头,眼睛不住瞟向蛋糕师的工作区。

江依依露出了轻柔的笑容,但瞿荏的眼睛再次转回来,江依依又立刻摆了一张冷脸。

她看看街道,视线穿过瞿荏的肩,透过店面的玻璃,对面那家店的店名突然放大了,江依依睁大了眼睛。

一截一截的木板上,四个抽象至极的字符——“幡然悔悟”。

店主得悔悟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起这么个让人不忍猝看的名字。

她很想进那家店看看,刚准备动身去玩一下,突然一位店员走了过来,脸上的微笑标准而得体,向江依依和瞿荏微微俯身道:“对不起,打扰二位一下,由于店员的倏忽,有一些问题遗漏了,请问两位对刚刚的蛋糕还有其他特殊要求吗?例如亲手写字、包装主题、甜度选择和……”

“最甜!”江依依和瞿荏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江依依顿了顿说:“其他方面没有了。”

“两个蛋糕都是最甜吗?”店员提醒,“那样真的会很甜的。”

“没关系,尽量做得甜一点。”江依依坚持。

十岁那次,江依依被楚陶然牵去漆与白家玩,漆与白住就在楚家隔壁,又是同岁,玩得很好。

漆与白卧室的干净瓷砖上,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听楚陶然说,漆涟妈妈本来给漆与白的房间铺了地毯,但漆与白嫌弃灰扑扑的地毯遮住了瓷砖上的金色闪片和粼粼光泽,便发了一通脾气,让漆涟撤了。

江依依好奇地打量这两个小朋友,突然见到了真的双胞胎,很兴奋,拽拽楚陶然的袖子:“三三,她们是一个长成了两个吗?”

“什么一个两个的,千分之五的概率,我们瞿家的掌上明珠!”漆与白带了个镶满水钻的八角帽,格外骄傲。

楚陶然看了漆与白一眼,对江依依说:“漆与白的堂妹,姐姐叫瞿苒,妹妹叫瞿荏。”

江依依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们转来转去,观察了半天,确实找不出丝毫不同。

一样的脸,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坐姿,好有趣。

“光阴荏苒?”四年级的江依依反应很快,“那为什么不是姐姐叫瞿荏,妹妹叫瞿苒?”

“因为我小叔以为是一个,只准备了一个名字,没想到接着又出来一个,就把瞿荏补在了后面。”漆与白一边搭房子一边讲述家里有双胞胎的光辉经历。

他大伯的妻子身体不好,知道怀双胞胎后担心保不全,就没告诉当时在国外工作的瞿慎,怕他跟着空欢喜一场,可怜漆与白他大伯被媳妇儿蒙了十个月,一直对自己即将有个叫瞿苒的小孩深信不疑。

媳妇儿生养那天瞿慎赶回家,才发现多了个没名字的,但他是个有原则的人,平生最讲究先来后到,先到先得,起好的名字就按规矩给了姐姐。但好歹是双胞胎,名字总得有些联系看着才舒服,他回顾这十个月来被蒙的种种苦楚,光阴荏苒荏苒着,就多给了自己一个小孩,他琢磨着挺有滋味,大笔一挥,就叫瞿荏了吧。

“她们今天还是不讲话吗?”楚陶然突然开口,远远坐着的两个双胞胎自己玩自己的。

“没事,反正又分不清,等我妈拿饼干来了,出声的就是妹妹。”漆与白说。

之后,漆涟果然端着两碟刚烤的曲奇进来了:“来!小宝贝们!尝尝这次的好不好吃!”

一碟放在楚陶然和江依依面前,一碟摆在瞿苒瞿荏面前,漆与白左看看右看看,挪去了楚陶然那边。

突然坐在左边的双胞胎之一伸出一只肉嘟嘟的手,拿起一个曲奇饼:“好!最喜欢吃叔母的小饼干了!妈咪做得没有叔母的好,上周照书上做了,可是吃起来烂烂的,一点都不……”

“是妹妹!”漆与白扯着江依依的胳膊,“瞿荏瞿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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