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没了。

朝廷里最眼下最炽手可热的大人物就在一场下着滂沱大雨的夜里没了。

按着所有人的想法,此番必然是绛候府出的手。

但是所有人又都知道在这一场大雨夜里保护辜鸿的青年却是绛候府的人。

虽然这个青年最后还是负了伤,输了剑,没有保护好辜丞相。

经了这一遭,绛候府与丞相府不仅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两家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

世人传言,绛候虽被辜丞相弹劾,但其爱才之心众人皆知,因此,此番绛候府不计前嫌的帮助辜鸿,但奈何错估敌人实力,酿此惨剧。

世人传言,绛候府虽有杀死辜鸿之心,但念在其同朝为官,风头正盛,自是没有出杀招。那个突如其来的绛候府少年本意是要教训一下辜鸿,但是意外碰着有人行刺,还是勉励保护着辜鸿,奈何力不从心。

世人传言,绛候府就是有心要杀辜鸿,所谓的救与杀只不过是演的一场戏罢了。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要靠当今天子亲自定夺。

可是,当今天子却在为辜鸿风光大葬之后,对此事便闭口不谈。

辜鸿至今未娶,只有一个侄子远在老家。辜鸿没了,辜家也没了。

现在,天子不言,百姓也不过就是围着看看热闹,传传闲话罢了。

此事过后,朝廷中再不见有人上书弹劾过绛候。

大家都知道,所有的事情,只有那晚的两个少年最清楚。

或者说,到底是谁来行刺,只有那个黑衣服的姑娘最清楚。

那个姑娘就是慕容婉。

慕容婉此时正静静的坐在绛侯府的梅园里。

阳光正好,慕容婉坐在一块石头上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剑。自那日丞相府的任务完成到今天算来已有三日了。三日来,绛侯未再找过她一次,牛柳扭也未在找过她一次。

梅园里只剩她和刘景卿两人。

就连叶琛与林枫这两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自那晚起,慕容婉便再也没有在梅园里见到这两人。

“师父。”沉默了好几天,慕容婉终于开口说话了。

“怎么了?”刘景卿坐在一旁微微笑着。

这几日梅园里只剩下了刘景卿与慕容婉,好像回到了刚来绛侯府的那段时间。

只是现在慕容婉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

哪里还有半分刚来是的天真烂漫。

三日前她刚刚独自去杀了辜鸿,回来后便是沉默的一发不可收拾。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杀人?”

“形势所逼。”

“师父,我们为什么要杀辜丞相?”

“形势所逼。”

“他只是个读书人。”慕容婉仍旧擦着手里的剑,虽然这柄剑已经光可照人,但她仍是不停的擦拭着。

自她第一次出过任务之后,算一算这几年死在她剑下的也有不少人。只是在辜鸿之前的这些人都是武林中人,无论当时是在做些什么,拳脚功夫多多少少都是会上些许。

只有这个辜鸿是纯纯粹粹的文人,那种一看便知是只拿过笔,从未碰过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文人。

他弹劾了绛侯,那他就必须得死吗?

“读书人的笔就是他们的剑。”刘景卿淡淡的说,“有的时候文字比武力更可怕。”

“师父,那侯爷是怕了辜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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