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传来“唰唰唰”的纸张传动的声音,在这间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魏莫谦缓缓转头,盯着那打印机,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郁,好似打印机里出来的东西不是纸张,而是数不尽的污秽,邪魔。
一点点将他忐忑的心往上拉,牵动着他的神经。
每多一张,就是多一份煎熬。
密密麻麻的文字覆盖着一张张白纸,夹杂了几张惨不忍睹的照片,或仰或卧,有些已然覆上马赛克,辨识不清的一团团血肉就像是扔进绞肉机里巡游了一番。有的人面目狰狞,却被抽干净了内脏,有的人直接烂成了一坨——骨架被抽走。
远远看着,就不禁让人倒吸一口气,腹部一紧,胃里翻江倒海。
“呕!”猫儿忍着恶心找完所有资料后,抬脚直奔厕所,旋转椅子还在那里“哗啦哗啦”地转。
没有人愿意上前。
他长吐了一口气,瞥向冷漠的孟娅。
一记夹冰带刃的冷冽目光瞬时朝他射来,便不禁身体一颤,“我没吃午饭,我去拿。”他慌忙给自己打圆场。
修长的手指捏着资料的一角将它轻轻提起,用余光瞥了一眼让自己身体发麻的照片,瞬间心跳加速,不禁吞了口口水。
没有人比他更在意这份东西,他深知,这里面极有可能藏着他父亲失踪的秘密,以及被隐瞒的真相。
十年前的连环案,魏莫谦的父亲临危受命接下这份重担,那时候,他只有十二岁。
在出现第十二个死者时,父亲激动地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儿子,先恭喜你父亲吧!我已经找到至关重要的线索了,嫌疑人已经锁定了!马上就可以破案了!”
他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迷迷糊糊地接电话,迷迷糊糊地回答了一个“哦”之后,倒头就睡。
那通电话之后,父亲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的调查小队也在一周后解散,神奇的是,自那之后,连环杀人案也停了。
前些年,魏莫谦还在特察局任职的时候,曾多次去档案室调档案,最后都是被各种搪塞过去,可惜越是滴水不漏,就越是有鬼!也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父亲的失踪,不是殉职,而是另有秘密,当年和他在一个小队的人纷纷调职,最后查无所踪。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捉住凶手,找出真相。
心里压着一团火,好像随时都会喷薄出来,他狭眉紧闭,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用力,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手上的资料在他指尖的挤压下逐渐变形,将他内心地愤慨展露无遗。
孟娅见他这副样子,上前抽走了他手里的资料,“魏,冷静一点。”
她比事务所的任何人都要了解魏莫谦,知道他的过往,甚至知道他心中所想。
他深吸一口气,逐渐放松自己绷紧的神经,旋即满不在意地笑了笑,“过去那么久的事情,谁还放在心上呢?”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抽起烟来,微微吐气,圈圈烟雾从他的口鼻中盘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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