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过得很快,就要到第十周了,那是开展教研活动的大日子,这学期的教研主题是新教师的上岗课。

做为教坛新人,大都难免紧张。学校教研组长招数也不少,上课的内容头天下午临时决定,准备一个晚上就登上讲堂,名副其实的锻炼加考验。所以新老师们内心焦急,但也无可奈何,只好都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给众人瞧。

方玢杰只觉得现在的教育教学都在大刀阔斧地改革,大会小会谁都在喊素质教育,谁都在强调上课不能“组复新巩布,天天炖萝卜”,强调“老师讲授占四成,学习、赛课去评判事事成”的口诀。但具体怎么做?跟自己学习那会儿老师教我不一样啊!听了学校的几堂示范课,也没听出什么节奏来,没有学到什么操作的模式,学生在他们的课中主动学习的形式大于内容,一些老师私下嘀咕:“还不如我们上课时满堂灌效果好呢。”当然这是不能公开说的。

方玢杰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创新的办法:新课堂不就讲一个“新”字吗?一定要注重学生的素质培养和创造思维的训练,不让老师讲得太多,那我就让学生替换我吧!

那么新问题来了,学生怎么来替老师?于是又想想:让学生自己学习、自己汇报,我来听,不就行了吗?学生没那个能力,我来设计提纲,授之以渔,教会学生学习不就好了。

“嗯,就这样吧,破,破则立!哈哈!”他为自己的想法高兴不已。

这一天终于挨到了。

艾蝈安抽到第一堂,是语文课的《周总理的睡衣》。艾蝈安人瘦了,但看起来更精干。他从村上一回来就忙开了,看教材、找教参、编写教案,又找教研组的前辈订正修改,忙得不亦乐乎,直至第二天早上都在改教案。

但毕竟是第一堂,也是人生第一次上这个战场,艾蝈安显出不少的激动和紧张。一段绘声绘色的引言后,把课题写成了《周总的睡衣》,一堂课下来自己没注意到,学生也不敢指出来。好的是,接下来几个环节还算顺利。末了,开放拓展环节,学生很会发言:“老师,我想知道邓奶奶的针线包是哪里来的?奶奶是从家里带来的么?奶奶是不是从小就会针线活呀?”

“嗯,这,我想我们的邓奶奶,她的针线包是哪里来的呢?真是令人遐想万千啊,哪来的呢?书上没有交代,那正好可以展开我们想象的魔幻翅膀,有什么好的想法我们下来一定要好好交流哦,好不好……”艾蝈安一时说话都打起结来,好不容易找了几句话才糊弄过去,终于完结了这堂课。

牟芝琳的课,孟方冶始终在课堂上为她帮忙,成了一个好助手。两人很像亲姐妹,细看久了,长相、气质更接近双胞胎了,所以牟老师很沉稳,但一堂课听起来就略显平淡了。该有的环节都有了,该做的、该说的也都没有落下什么,不该的,一点儿没碰。整堂课,一副镜片闪着蓝光,一笑就露出倒悬的牙柱,但又总想把他覆住,使得说出的话,一点儿也不带佐料似的,只在她把头扭向左上或偏向右上时,些许笑意又尽在堆叠的脸上和酒窝里,所有的观众便都随着她的头转动而转动不已。听课时,方冰杰看了看艾蝈安,这小子咋这会儿看牟芝琳那么痴迷呢?那两眼珠儿就没怎么眨过,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刚才自己经历的一劫,也不知是吃了哪门子药。

接下来是冯峰逸的表演,他今天精神焕发,还把额上的头发特地溜在了脑后。搞艺术的人语数还是要会教的,他抽到了一堂数学课——几何内容。他一接到任务后,只看了看,在教科书上写上几个要点,教案非常简略。他认为大可不必写什么开场白,内容了然于胸就行,发挥全靠临场。上课时,他充分调动起了自己的几大感官,甩头、握拳、转圈、踏脚、高声、低语……在数学课上他自己倒是激情四射,但学生却觉得这太不习惯了,木木然的。下来得到了善教数学的武卫雨主任一顿激情点拨:要怎么怎么样、可以怎么怎么样、为什么那那样样……冯峰逸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当那是传经送宝吧,只在心里想道:“我还有我的专长,还有我高雅的艺术呢,如果是那我会上得最好!”

第四节本是郑新燕的美术课,但她今早就出差培训计算机去了,方玢杰的课就成了压轴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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