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解释道:“父亲,贼人虽然势大,在缺乏攻城器械的情况下,绝不可能拿下由二位将军把守的长社。时间一久,必有可战之机。儿子此去看似凶险无比,实则如履平地,父亲实在多虑了。”
“大言不惭!”听到曹操决心要去,曹嵩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曹操说道:“你现在就给我装病在床,我就是不做这官,也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父亲!儿子已经长大了,您就让儿子做回主吧,倘若儿子不幸战死沙场,那也是儿子薄命。就让弟弟曹德来代替我照顾您吧,儿子这就前往校场练兵!”曹操说完躬身作揖,不等曹嵩说话,一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你这个逆子……走了就别回来……我……我就当没有你这儿子。”对着曹操远去的背影,失去理智的曹嵩破口大骂道。
曹德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曹嵩身边,他搀着老父的胳膊安慰道:“父亲,大哥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他说有把握,我也相信他一定能行,咱们就等着他凯旋的消息吧。”
曹德的安慰令曹嵩平静下来,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你大哥各方面都很优秀,就是为人太过正直,早晚要吃大亏的。回头你拿着金子,去找最好的铁匠,给你大哥打身上好的铠甲,别心疼钱。陛下现在已经下诏,允许个人打造兵器铠甲,武库里存放的多是些陈年旧货,等上了战场,刀剑无眼,没身好盔甲怎么行。”
“我替大哥谢谢父亲。”曹德躬身谢道。
二个月后,曹操带着新练成的士兵由洛阳出发增援长社。在人群中看着骑在马上明盔亮甲,英姿飒爽的儿子,曹嵩对天祈祷道:“老天爷,千万别让阿瞒出事啊,只要他能活着回来,我曹嵩绝不再贪墨了!”
在曹操练兵的日子里,被困的皇甫嵩与朱儁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观察城外黄巾军的动向。城中的粮草所剩无几,迟迟不见援军的到来,敌人却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开门出战只有死路一条。沮丧的情绪开始在军中蔓延,但是二位主帅皇甫嵩与朱儁却愈加轻松,随着逐渐变得炎热的天气,黄巾军的气势早已无法与两个月前相提并论,就连城外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也都出现了不少缺口。二位将军敏锐地意识到,他们苦苦等待的战机就快要出现了。
就在曹操所率领的援军接近长社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使皇甫嵩有了克敌制胜的灵感。望着城下纷纷躲进帐篷内避风的黄巾军,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皇甫嵩的脑中:城南的荒地里长满了一人多高的野草,黄巾贼的营寨就扎在野草丛不远处的空地上。如此安营扎寨,实乃兵家之大忌。若能在草丛中埋伏下一支奇兵,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火攻其营,火借风势,纵有百万大军,也会被这一把火烧得片甲不留。
敲定主意的皇甫嵩没有丝毫拖沓,立刻命手下去请正在巡防的朱儁来帅府商议此事。
朱儁一进屋门便摘下头盔开口向皇甫嵩询问道:“将军有何要事?是不是朝廷有军令送达啊?”
皇甫嵩摇了摇头,向朱儁招手道:“公伟来的正好,现在外面突起大风,我思得一策可破黄巾贼,只是还有许多细节未曾划定,还请将军一起参详。”说罢皇甫嵩拉着朱儁就来到了摊在地上的地图前。
朱儁好奇道:“义真是想借大风趁势杀出,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敌军数量是我军数倍,若正面出击,就算能占得些许便宜,也很容易陷入敌阵之中。”
“那是?”朱儁更好奇了。
皇甫嵩弯下腰蹲在地上,手指放到了城南黄巾军的营寨处,先是画了一个圈。圆圈内除了黄巾军的营寨还包括了城南的荒地,然后他用力地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火”字。接着开口说道:“此计然否?”
城外地形朱儁也早已了然于胸,他刚一进门就听皇甫嵩提到了大风,现在又见他在地图上写下了一个“火”字,他立即心领神会道:“妙哉!妙哉!那义真你可有定策啊?”
皇甫嵩听后微皱眉头说道:“这正是我请公伟来此相商的目的,放火需在夜深人静之时,我军困守城内,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城外埋伏在那荒草地里?一旦打草惊蛇,敌人就有了防备,以后再想行此计可就难了。”
“将军言之有理,若不能一战而定,还不知道要僵持多久。”
两个人同时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屋外风声大作,二人心急如焚。谁都知道,大风一旦停下来,这火攻之计也只能戛然而止。
苦无定计之时,朱儁突然灵光一闪道:“义真,伏兵出城不必走正门啊。”
“此话何解?”皇甫嵩不解道。
朱儁哈哈一笑,充满自豪地说道:“六年前我曾带兵前往交州平叛,那里山高林密,若无善于攀爬之士,很难迂回包抄。我手下有五百精兵,皆精于此道,等到日落时分,义真你可在城东擂鼓吸引敌军,我则带兵备足引火之物从城墙处顺绳而下,等到夜半时分我就放火烧营,待城外火起,你便引兵从城内杀出,里应外合之下,敌人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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