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说法是,女生侧身擦头发的时候会格外的柔美和温柔。林安萝在抬头的时候,面前响起了两声快门的咔擦声,她懵懵地眨眨眼,这一大一小已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手放在身后,司马寒尬笑道,“姐姐,我们中午在这吃饭,玩到晚上再回去。”
林安萝看了看手机,陈玉琴女士并没有给她打电话,她拨过去,陈玉琴女士接了电话,林安萝走到一边,“奶奶,我中午不回家了,和朋友在外面吃,就是你上次看到过的,那个还我钱的弟弟,对,我和他在外面玩呢,晚上四五点就回家,家里没什么事吧。”
陈玉琴不耐烦道,“能有什么事,天黑之前回来啊,外面不安全,让他送送你。”
“好。”林安萝乖巧地答应。自从魏铭来了之后,她和奶奶的关系更进一步,基本上沟通没什么障碍。
她挂完电话转头,看见司马寒正在瞪着司马阑,咬着牙说,“你删掉,别侵犯人家肖像权。”
司马阑咬着糖,扯出略带痞气的笑容,“你先把你桌面的壁纸删掉再跟我谈肖像权。”
他们两对峙着互不相让,林安萝走近了又同时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心虚的到处乱瞟的表情如出一辙。林安萝抱着毛巾,扑哧一声笑了,将两人的视线拉回来。
“你们能不能帮我把拍我的照片,打印出来给我。”她仰着头,长睫轻轻扑闪两下,软声乞求,“我想收藏起来,给我奶奶也看看,可以吗?”
从小到大,林安萝因为相貌,不管是春游秋游毕业照,要么她就被遗忘在一边,要么就被安排在最角落,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像。后来当了群众演员,演的都是些不露脸的角色,久而久之她就麻木了,觉得自己属于被镜头拒绝的人,偶尔她不小心点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看到自己的样子也会吓得手一抖,立马关上。
她的手机里没有自拍照,她家人也没有带她拍过家庭照片,她长到二十岁,都没有勇气走进影楼给自己拍一本写真集,那些影楼宣传者发传单都会绕过她。林安萝活像个行走的透明人,任何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过。
就算她现在用着夏颖的脸和身体也没有关系,她现在终于可以自信勇敢地站在镜头前,别人也愿意拍她,林安萝就觉得自己的自卑,那些敏感的小心思,和对镜头的渴望,都得到了治愈。
司马寒嘴角紧绷,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感觉心脏被一支带电的箭击穿,整个人酥酥麻麻地,脑子里有小人在尖叫,“可以!没有什么不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旁边的司马阑见惯了美色,到没有他这么夸张的反应,只是略微愣了愣,嘎嘣一下,咬碎了口里的糖,试探地举起手机,“没问题,小事,叔叔给你多拍几张?”
林安萝咬着下嘴唇冲他笑,眼睛明亮而清澈,脸颊上的酒窝像是盛满了蜜糖,她重重的点头,乖得让人看见就心软。
“我今天穿的会不会太简单了。”林安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白,这是地摊上二十块一件的普通恤,只有胸前有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和一个黄色的圆圆的笑脸,好在质量还不错,淋湿了也没有透。“拍照不好看吧。”
司马阑比了个的手势,“整个游乐场就你最好看,别人都在看你。”
他用镜头对着林安萝,“保持微笑。”
林安萝面对漆黑的镜头,第一反应就是视线移开,身体潜意识地想要后退,想要逃离,过往的那些声音在脑海中浮现,老师跟她说,“林安萝,你站在后排,最边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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