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渐渐人满为患,街边叫卖的小贩,茶楼中此起彼伏的畅谈,戏院里响起的咿咿呀呀的戏腔,整座城开始了热闹的‘夜生活’。

这些人看似与平常人无二,但实际上却是满脸死气,额间黑气蔓延,犹如一群行尸走肉。

渡厄见此将身旁两人护在身后施法,下一秒便出现一圆形的光幕将几人包裹起来。

他回过头朝两人点了点头,三人便从暗处踏出,融入热闹的人群中。

桑曲看着眼前通透的光幕,伸手戳了戳,发现这个光幕是有弹性的,对于自己的触碰,避让开来。

陵言见到他这幅好奇的样子,嘲笑道:“土包子。”

桑曲随即没好气的瞪过去,两人互相瞪来瞪去,好不热闹。见二人对此乐此不疲,渡厄只能默默叹气。

明明是情况如此严峻,这两人看上去倒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

事情的发生永远不可能风平浪静,当三人以为已经安全之时,整个城却如同热水掉入了油锅一般,陷入了一片混乱。

无数的百姓仿若失去了理智一般,所有的人一窝蜂的涌向城中心。

渡厄将两人拉在手中,避免因人群拥挤而失散,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三人一齐行动。

随着人潮的涌动,三人藏匿于百姓之中,这时渡厄才看清这些人的神情。

他们伫立在一座石碑前,石碑看上去极为普通,但下一秒,周身显出刺眼的红光,接着石碑底部便裂了开来,裂纹中或隐或现的显出鲜红的颜色,如同鲜血一般的猩红。

石碑亮起的一刹那,洛阳城的百姓们,如同朝圣者一般,神圣而敬仰,不过不同的是他们的眼中是深深的痴迷与兴奋。

石碑上的猩红更加突出了,如同血痕一般从石碑内缓缓流出,城主的民众突然之间更加疯狂,一个个手足接踵的一拥而上,唯恐为后。

渡厄见此只能护着两人退向一旁。

三人目光皆紧盯石碑。

那群丧失理智的民众,如同护食的狮子一般,开始向着自己附近的敌人发动攻击,紧接着便是自相残杀,但如他们这般的行尸走肉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接二连三的从地上爬起,再战。

石碑的开裂越来越大,猩红的血水流动的更加的澎湃,似乎是什么东西将要从中间钻出。

终于血水如同流尽了一般,停止了流淌。

只听零零碎碎的“咔嚓”声,轻轻响起。

石碑裂纹处的碎石,如同动物蜕皮,将自身的废石从身体上剥离。

一阵红光乍现,整个凌乱的场面被瞬间控制住,所有人如同被什么东西定住,停止了动作,目光看向了石碑。

红光渐渐消失,而石碑也揭开了他神秘的面纱。

渡厄三人皆是一脸震惊,任他们左思右想,也从没有想过,那石碑中居然会是个赤身裸体的男子。

那人的面容被黑色的长发笼住,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身体蜷缩着,整个人被封在红色的玉石中。

接着,玉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然后化作黑气一股脑的全部钻入了那人体内。

“他”缓缓张开了眼睑,眼瞳内尽是暴虐的鲜红,此人长相俊秀,看着不过是个文人书生,但却被唇角的一抹邪气破坏,微微张开双臂,体内涌出大量的黑气将他包裹起来。

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身上已经披上了墨色的对襟长袍,头发被松松垮垮的系住。

“他”直视着渡厄一行人所在的方向,邪气肆意的开口道:“老朋友,没想到再见你时,你竟如此狼狈啊。”

接着一挥手一道黑气便是朝着渡厄一行人冲去。

陵言顿时感觉到体内原本平静的魔气,顷刻间,翻涌着,挣扎着,要从身体内奔涌而出,他只能蜷缩着,被迫接受着突然席卷而来的痛楚,压抑的痛呼从口中溢出。

见他如此痛苦,渡厄只能一边撑起结界抵御那人的攻击,一边将法力输入进陵言体内,帮助他压制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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