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门一关,四面八方的土匪如潮水般围上去,小崽子领着他向霍泓的屋子走去。进了门,他把手上的绳子一扔,径直坐在大堂的圈椅里,将一双眼钉在小崽子身上,质问道:“我的人呢?”
林鹤鸣是他的人,他向来是这样认为的,不论他表现得如何嫌弃,林鹤鸣都是他的人,不会改变。
两名土匪昏倒在地,立刻有人上前扶他们去治疗,小崽子是第一次与周世襄正面交锋,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想要同他硬来。正要举枪,周世襄就解开衣服,露出腰上绑好的一圈□□,像是在展示宝物一般,后又怡然自得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送进嘴里,抬眼看他:“还我的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小崽子的手一直放在枪把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对他动手,就见周世襄将烟头缓缓送到导火线前,他的腿立刻软了,用手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连声道:“我们大当家的就来!你别急。”他本想说出林鹤鸣的事刺一刺周世襄,但一听见他一口一句“我的人”,就怕说出来当真让他发疯,直接把屋子给炸了,大家一起陪他归西。
周世襄放下手里的□□,从嘴里呼出一阵白烟:“把霍泓叫来。”他的语气也很轻蔑,小崽子从他这里感受到了林鹤鸣对他们的蔑视。
正当其时,屋内传来一声枪响,周世襄和小崽子面面相觑,都想立刻冲进去,然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霍泓鼻青脸肿的从房间出来了,面色惨白,脚步虚晃,再一细看,他的膝盖正往下流血,是受了枪伤的光景。他身后跟着林鹤鸣,用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小崽子见状,心急如焚,大有要以命相搏的意思,立刻提枪要打,霍泓气若游丝的说:“放下。”
小崽子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大当家的怎么会被这小子给挟持。守在门外的土匪见状,也都举枪朝向屋里。霍泓被林鹤鸣打碎了膝盖,大有刀尖行走的痛苦,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他也不想死,他还想留着一条命报仇,所以只好叫手下人别动。
周世襄见到安然无恙的林鹤鸣,立刻放心不少,他手里仍然拿着烟,保持着警戒,回头问:“他们打你了吗?”然后眼神一转,看到林鹤鸣额头上的伤和脸上青紫的痕迹,心疼不已,同时又在心里暗骂,叫你跑,该!
林鹤鸣有了周世襄,底气立时壮了,这些天来他心里的委屈都排山倒海般的涌来,然而这里不是哭的地方,他看见这小崽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立时告状:“数他打得多!”
周世襄想着他在这寨子里住了几天,虽然现在看着神气,但满脸的伤,绝不会没挨过毒打。听他的语气又是愤怒委屈的,那么就顺着他,一点头:“我给你点了他。”
霍泓痛得满头满脸的汗,血顺着黑裤子往下流,倒看不出有多大的伤,林鹤鸣与周世襄渐渐汇合到一处,然后二人亦步亦趋的走出房门,很默契的警戒着一前一后。
霍泓作为一个合格的人肉盾牌,被林鹤鸣顶在前面。他下身撕裂一样的痛,腿也受了枪伤走不动路,这时已经顾不上要留下他们的命,他只想快速得到医治,但被人用枪顶着,只好强撑着身体跟他们一道走到寨门。
短短两百步的距离,却如让他在刀尖上跳舞一般难熬。
小崽子有预感大当家的要不好了,很是紧张,然而不悦的叫人收起枪,用枪比着他们,一路畅通的出了寨门。
两方都在暗暗较劲,虽然林周二人身陷困境,但好在手里有一张王牌,使他们能勉强占个上风。
山路崎岖,不能开汽车,周世襄新部装备并不良好,所以他早下了命令,做出攻打的姿态,等他们一出来,就撤退跑路,他想林鹤鸣也是很愿意做这件事的。
两人眼神一对,将霍泓一扔就双双跑路,身后的土匪把霍泓往回拖进寨门,立刻就开始放枪了。林周二人只好跳进山沟里,才能躲过身后一波一波的射击。
霍泓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他没将自己被林鹤鸣治住的事露半点口风,因为没脸,但小崽子已在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大当家的在他心里忽然就没那么神圣了,然而他还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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