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殷家人,就是秋葵知道自家姑娘想要去绣庄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惊讶不已。
她以为姑娘只是没有以前那样讨厌刺绣了而已,并没有想到姑娘还主动提出要去绣庄!她记得以前夫人提过这件事,说要让姑娘去绣庄,可那次姑娘可是表现得极为抗拒,怎么说都不愿意去,最后夫人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事隔这么久,姑娘怎么突然又想着去绣庄了?
殷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之后将明媚叫到了跟前,想要知道她的想法。他觉得老伴儿说的肯定不是宝儿真正的想法。
明媚过来对上外祖父洞察的双眼便知道他没有外祖母那么好糊弄了。
当初她一直觉得外祖母太过严厉,苛刻,而外祖父整天笑呵呵的,平易近人,她喜欢外祖父更多于外祖母。可是后来才知道外祖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严厉罢了,实际上心肠最柔软不过,对自己更是如此。
而外祖父看起来很好说话,时常听外祖母的话一样,可实际上外祖父有自己的一套做事准则,不会轻易被人改变,不该做的事,任凭她怎么撒泼都不会答应,可当年她就算被外祖父拒绝了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想想,外祖父实在是“阴险”,扮猪吃老虎说的应该就是外祖父这样的人。
原本她还指望外祖母能说服外祖父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外祖父。”
“宝儿,坐吧!”殷老爷子笑呵呵的说着。
等明媚坐下了,殷老爷子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宝儿啊,听说你想要去绣庄?你能告诉外祖父一下这是为何吗?”
明媚将对外祖母说过的话重复说了一遍。
殷老爷子听罢沉默了起来,然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有些忧虑的看着明媚说道:“宝儿啊,你以前那么不喜欢去绣庄,现在突然想去了,是不是宣平侯府的人又逼迫你做什么了?你老实告诉外祖父,外祖父会帮你做主的。”
“外祖父,没有的,真的是我自己想去的。”明媚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开了一点,“外祖父,其实前些日子我曾经落了水,病了许久。养病期间我想了很多事,明白了很多道理。娘是殷家唯一的姑娘,而我又是殷家唯一的表姑娘,虽然说几个表哥多少也会,也能继承殷家刺绣。可他们到底是男子,男子有更广阔的天地,表哥他们可以建功立业。”
“我既然是殷家唯一的表姑娘,那我就有责任去承担,也应该去承担。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人活着哪能真的随心所欲啊。我若是再不努力一点,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她不是没想过要将有人窥视殷家家业的事告诉外祖父他们,但是现在她毫无证据,而且那些人也暂时还没有动手,她贸然说出来外祖父他们会不会信还是其次,万一因此泄露出去,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了。再者,她现在年纪还小,过去又是那样的性子,现在若是突然说出那样惊世骇俗的话,大家都还不知道会怎么想。
所以她徐徐图之是最好不过的办法。先让外祖父他们看到她的改变,等她慢慢的变好,等她慢慢扭转,彻底的改变在他们心里的既定印象,到那个时候她再找适当的机会告诉他们殷家的危机。即便那时候还不相信,也一定能引起他们的重视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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