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也别恼,这蒋贵仪多少年了,就是这个德性!”

“娘娘,您喝口梅子汤,消消气!”

知棋端起了梅子汤递了过去,宸妃一动不动只是单手支着头就着罗汉榻上的小桌,也不说话。心里却难受的紧,脑子并没得闲,思索着这些年的事。

想她伴驾多年,当年先皇后逝去后,后宫没人掌事,皇上便将打理后宫的权力暂时交到她手上,自己以为这是皇上重视她,她有资格做皇后。便开始积极筹划着如何上位,无心顾及后宫争宠之事,就在此时新进宫的蒋夫人怀上了孩子。

本来想着怀了又能怎样,一个小小的夫人而已;将来她做了皇后,还不是把还是夫人的蒋贵仪捏在手心里?这期间也是没少搓磨蒋夫人。不成想,皇上竟娶了钟家二老爷的嫡长女为继皇后,让她在一刹那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后来家中长嫂劝慰,才让她重拾信心。

继皇后初立时她与众妃观察了些时日,发现皇后性格温和,待人宽和,父亲在朝中的地方也并不高,有些女人开始试探皇后的底线,做了些许出格的事;她亦如此,而皇上皇后都没有理会;后来她见并无事,因心中有怨气又似心里有了底,仗着自己在宫中有些地位又有协理后宫的权力,行事日渐放肆。

终于皇上在时为于昭仪的宸妃一次不敬皇后之后,狠狠的发了脾气要处置她。众妃嫔这时才如梦初醒,原来皇上绝不允许后宫尊卑无序,以下犯上。

最终以收回了她协理后宫的权力而终止了纷闹,新皇后大权在握后不久,蒋贵仪便借着皇后的势,母凭肚贵升了位份,直至贵仪。

这下子众人也看明白了,这宫中变了天了。

蒋贵仪也有些志得意满,经常言语挑衅于昭仪,凡此种种深深的刺激了于昭仪,终于动了手,不出所料蒋贵仪孩子滑胎,伤了身子。虽无确凿的证据表明是于昭仪所为,但是蒋贵仪却是心里有数,恨透了于昭仪,这仇就此结了下来。

事后,蒋贵仪日渐发现宫中没靠山实难生存,便常去皇后宫中坐坐;时间久了,这性格也渐渐的收敛了些,懂事了许多。但是这杀子这仇从未敢忘。

皇后生下了太子殿下后,于昭仪也因为父亲在朝中的功绩,她也重新复了宠,于次年生下了二皇子赵议。

此时她还想着,皇上终是爱她、在意她的,因她跋扈冷她一阵子,还不是一切如常?很是得意了一阵。长嫂入宫找她深谈了一番,她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自此便收敛了许多,懂得了伏低作小,逢迎讨好;皇上看她终于懂事了些,几年后适逢于大人升任左相,便再次升了她的位份为宸妃。

后宫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蒋贵仪多次出手让太子殿下免遭毒手。皇后自是心中感激,便求了父亲寻了名医暗自给蒋贵仪调理身子,经过几年的医治算是有了起色。终于在八年前,蒋贵仪使手段怀了四皇子,并在皇后的护佑下平安生产,这皇后一党的身份算是稳了。

奈何是在先皇后死忌的那日怀上的,皇上不免有些难堪,并未让蒋贵仪升位份,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告诫。不过,蒋贵仪有子傍身也是知足的。从此更是依附皇后,时常不忘给宸妃添添堵。

这些年宫中的昭容,美人,才人,红霞帔……,新晋的妃嫔从未少过,就比如今天的海才人;再看皇后娘娘连生两子一女,圣宠不断,似是如昔年一般容颜不老,摇曳生花。最重要的是皇上对她百般信任,后宫大权在握,儿子即是长子又是太子。

想她争抢多年,只有二皇子一个孩子傍身,皇上待她如何已不言自喻。宸妃此时觉得有些累了,不想争了。可是她又不得不争,这些年她和议儿自觉太子之位是争得的,所作所为自己再清楚不过,皇后和太子也清楚,赵诚一旦登基,还有她和议儿、于家的活路吗?就算是为了议儿和于家,她也不能放弃,原来她早就身不由己!

呵呵,真真是名利不如闲啊!世人都羡慕她身居高位,又有争气的皇子傍身,可是这苦又有谁懂?

想到这,宸妃坐起了身子,嘴角裂起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娘娘,您这是……?”一旁的知棋有些担心着问道。

“无妨,蒋贵仪送的东西你们分了吧!”知棋一听有些不明所已,问道:

“娘娘,这样不好吧?皇上知道了,怕是会责怪您的。”

“责怪?呵,他在海才人的温柔乡里,哪有心思顾及这等小事?”

“再说,本宫向来与蒋贵仪不甚和睦,朝中左右相二人也素来是针缝相对!”

“她蒋贵仪不送像样的东西,咱们不领情再正常不过了!”说罢就挥了挥手,继续说道:

“扶我回去躺会儿,刚才那一股子凉风灌进来,现下倒有些不舒服!”知棋忙跟着上前来,扶着宸妃娘娘回去躺着,一边走一边唠叨着:

“娘娘这些日子就有些不精神,多多歇息也好!这蒋贵仪真是的,敢情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不怕冷,这一股子冷风灌进来冻坏了娘娘您可如何是好?”说着便到了床前,知棋伺候宸妃躺下歇息。

晚饭时分,皇后所居的仁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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