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懂地望着她。
黄氏一噎。
得,当她裘说了吧。
柳氏的孩子自然随了她的性子,她居然还想点醒她们,也是她昏了头。
黄氏叹气,转过身来看裘化真,见裘化真脸上有了血色,果然像是大好了,略放下心来。
她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一番,又念叨了几句裘老太的不是,放下东西便走了。
裘化真等她脚步声走远,问裘蕊儿:“姐,这个人是谁啊?貌似和咱娘很要好哩。”
裘蕊儿看她一眼,道:“你连黄婶儿都不认得了啊……她是隔壁黄老实家的媳妇,公婆男人都死了,现下守着儿子黄阿牛过活,也是个苦命的人。”
原来是个寡妇,裘化真恍然。
怪不得年纪轻轻如此泼辣,想来也是被生活磋磨出来的。
“可我看着黄婶儿打扮得挺光鲜,看着……也显年轻,不像很窘迫的模样啊……”
裘蕊儿以为她想岔了,忙道:“你乱想什么呢?婶儿可是个顶顶正经的人。她家里有祖传的熬豆花手艺,人又勤快,才比一般庄户人家过得好些,这些话今后切莫再说了。”
“知道了姐,我不会乱说的。”
裘化真重重点头,心里却开始琢磨起黄寡妇方才的话来。
自家的情况貌似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
不光是穷,还不被亲奶奶待见,再加上自己那老实得发指的包子娘。
还真是……压力山大。
正叹着气,柳氏端着药回了,看到桌上的东西,一问知道黄寡妇来过,感动得几乎落泪。
“化真,等病好全了一定要给你黄婶儿磕个头,那天抓药钱不够,还是你黄婶儿先给垫上的。”
柳氏拆开黄寡妇送来的油纸包,里面是一整包的豆沙馅酥皮点心,居然还热乎着,想必是刚买回的。
她眼里透出喜色,条件反射般地说道:“蕊儿,快拿纸来包两块,余下的给你奶奶和姑送去,她们最爱吃这些宣软甜糯的东西。前些日子你姑还念叨想吃豆沙酥饼哩,这不可就有了。”
“娘。”
裘蕊儿站着没动,捏着拳头,眼圈有些泛红。
“化真病了这几天,那边没一个人来瞧,哪有这样当长辈的?现下别人送了一点吃的您就要拿过去,我们就不提了……可咱馨儿长这么大,都还没吃过豆沙酥哩。”
柳氏没想到向来温顺的大闺女会说出这番话,一时倒愣住。
“蕊儿,你奶奶是老人,不管待俺们如何,孝顺都是俺做儿孙的本分。你姑再过两年就出门子了,在娘家吃一口便少一口,你咋还和她计较上了呢,娘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裘蕊儿本就有些委屈,现在听了这话,再忍不住,捂着脸,背过身子呜呜地哭起来。
裘化真瞠目结舌。
她头一回见识到柳氏的“孝顺”,算是明裘裘老太为啥不待见自家了。
有这样一个任劳任怨,上赶着的“孝顺”的包子儿媳妇,不磋磨磋磨,简直都对不住自己婆婆的身份啊。
裘化真见裘蕊儿哭得伤心,包子娘更是铁了心要给上房送东西,连忙打圆场:“娘,药都快凉了,娘喂我喝吧。”
“哎,好。”
柳氏见是二闺女唤自己,忙端来药,一勺一勺地吹凉,喂裘化真喝。
裘化真喝完药,捂着肚子道:“这药好苦,娘,我现在想吐哩。”
“哎,你这孩子,药可不能吐啊。”
柳氏忙塞了块豆沙酥饼塞给她,“用甜的压一压就好了。”
裘化真依言咬了口酥饼,装出一副好多了的模样,对柳氏道:“娘,饼好甜呢,用它压药我就不反胃了。要不娘给我多留几块呗,省得喝下去的药都吐出来,还浪费抓药的钱。”
柳氏听了二闺女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又因为平时着实亏着了孩子们,思忖片刻,终是咬着牙应了。
就这样,一包十二块的点心,一半拿给上房,多的留着给裘化真压药。
这若是搁往常,顶多留个一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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