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樾容只身到北镇抚司,这北镇抚司果真是这大明官员的噩梦。“北镇抚司”四字牌匾庄严挂在大门上,直直看着却让人生起彻骨寒意。这里惩治了众多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却也埋了不计其数的大明忠骨。
朱樾容并非锦衣卫,守门的锦衣卫却没过问便放行。此刻的朱樾容,不再是当时那个面温步款的谦谦公子,只见他小趋进北镇抚司,径直往大殿去。
风檀将左腿踩在椅上,头微微俯着,冷冰冰看着祁捕头蹲下验这尸体。
朱樾容匆匆进去,走过祁捕头和尸体身边之时轻瞟一眼姜伏仲便坐到一侧的木椅上。
祁捕头起身道:“祁某适才查验了尸体,除了适才那位姑娘踢的那一脚,再无其他伤口,也没有中毒迹象。”
风檀抬起脚面无表情走下,右手握着那绣春刀剑柄瞪目走近尸体。只见他额头青筋暴起,嘴部气得扭成一块,左手紧紧抓成一团不停颤抖。
祁捕头胆战心惊看着这般凶恶的风檀,见他那绣春刀微微出鞘,瞪目朝自己走来,硬是吓出一身冷汗。他苦着脸看着风檀那般走近,双腿竟不自觉颤抖。风檀走到他身边,狠狠拔出那绣春刀,祁捕头一个躲闪跳倒在尸体边。
风檀竟将那燥得脱干皮的唇咬得泛出一丝血迹,他颤抖挥起绣春刀,痛苦大喊一声便将那刀直直插在姜伏仲头上。只见那把极锐绣春刀直直立着,正正插入双眼,一股股红血从刀口边涌出,染透姜伏仲本干巴巴乱糟糟的毛发,滩在地面。
风檀,果然是动刀子无所顾忌,折磨人眼皮都不眨的冷血锦衣卫。
登然间,大殿里溢满浓烈的血腥味,祁捕头软着腿喘着大气翻着眼皮看一眼那尸体便将头转过一边。随行的六扇门捕快多是才入职的年轻伙计,哪见过这样的下刀法子,竟有一七尺捕快转身捂嘴狠狠干呕。大殿边两列锦衣卫巍然站立,眼珠往下瞅一眼姜伏仲便收回继续瞪着前方。
风檀抬眼干干看着上方,用力拔出那绣春刀。一时间鲜血从姜伏仲头部喷薄而出,洒到一边祁捕头的裤脚上,祁捕头快速缩回脚,搓在地上。
这捕头怎么当的,这点世面都没见过。此时的姜伏仲,血肉模糊眼鼻难辨,这才真是亲妈都认不出。
风檀将绣春刀刀尖放到姜伏仲胸口的衣服上,缓缓蹲下,将那血重重磨在他的衣服上。刀锋将衣服刮破,将胸口的肉剐烂,衣布杂在一块,烂成一团。风檀干干道:“姜伏仲,你死得太容易了,真是便宜了你。”
另有两个年轻六扇门捕快一手捶着胸口一手捂着嘴紧闭半睁着眼。
朱樾容在一边木然看着风檀进行着这一切,他眼神冰凉走到风檀身边,冷然道:“换个地方。”
风檀舌头抵着左颊下嘴部的肉,鼓成一块。将那还残留着点血迹的刀一把收回鞘,伸出舌头舔着嘴角怒道:“把他的尸体扔到诏狱,剥皮大刑!我亲自处决!”
这姜伏仲,真是死得轻巧。他到阎王那里知道自己的尸体受锦衣卫如此“礼遇”,怕是没下地狱都能哭死几条鬼命。
锦衣卫将姜伏仲血肉模糊染满血的尸体拖出门去,祁捕头理理头上歪掉的帽子吞一口痰,拱手朝风檀背后作揖吞吐道:“那什么……风……风佥事……六扇门近日……公务繁忙……祁某就先行告退了……”
“小小六扇门,净是些破碎之事!”风檀嗤道。
祁捕头胁肩谄笑迎合:“风佥事说得是,这北镇抚司乃皇恩钦定,小小六扇门难登大雅之堂啊!”
“还不滚?”风檀吼罢便气急败坏走出门去,朱樾容冷然走过祁捕头身边,看都未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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