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沈云清将她一长篇大作挂在了太府寺门口。

这是她大学时期背诵的李昌龄的《太上感应篇》,撰写在长长的挂轴上,由于文章篇幅太长,这挂轴也极大,再加上沈云清的书法了得,不明情况的人看了都会赞一句,佳作啊!

这个墨国的历史很奇怪,所以也没有李昌龄这些文人存在。沈云清也不好提及这是李昌龄写的,毕竟别人还会问她,李昌龄是谁?此等文学大师身在何处?这一系列问题,解释起来着实麻烦。

索性也不解释,别人想什么就是什么吧。

刘绍一进太府寺便吓了一跳,大堂内挂着这么一挂轴,整整占了一面墙,让他一抬头就能看到。

他眯着有些花的眼睛,想要看清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嗯,善恶有报,写的挺好,也不知这是谁挂上去的。

继续读来:“虐下取功,谄上希旨。受恩不感,念怨不休。轻蔑天民,扰乱国政……”

刘绍越读心里越打鼓。这是不是在暗讽一些官员不顾民间疾苦,拍马屁迎合上面,不重民情,反而做违法乱纪的事,这……刘绍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头上便开始冒冷汗。

念到沽买虚誉,包贮险心时他终于念不下去了。

“谁干的,像什么样子,快摘下来。”刘绍呵斥道。

“刘大人为何生气,晚生写的不好吗?”沈云清将头从账本里抬起来,“刘大人是不是看不清啊,那晚生念给刘大人听。”

“苛虐其下,恐吓於他。怨天尤人,呵风骂雨。这段是说上司对下属刻薄残暴,虚张声势,可是会遭天谴啊。”

“还有这段,取非羲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是说这夺取不义之财啊,就像吃有毒的肉脯充饥,饮有毒的酒解渴,不但不能暂时果腹,紧接著就丧失了性命。”

“够了,不许念了,还不快快将它取下来。”刘绍一拍桌子,怒斥道,气的他心肝脾胃都疼。

“看来大人很喜欢呀,既然刘大人喜欢,晚生过后送到刘大人府上,也算晚生一片心意,放在这里确实容易坏损,还是刘大人想的周到。”

沈云清笑眯眯地将这挂轴取下来,卷成一轴,接着便让小厮送往刘绍家里。

“你这个……”刘绍气的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涨,她哪里看出他喜欢这幅字了。

他指着沈云清半天没说出话来,他得缓缓,缓缓,不能因为这小子气出个好歹来。

沈云清刚刚仔细盯着刘绍脸上的表情,看他听到不义之财的时候果然脸色难看了好几分。她心里多少有数了。

她现在看到的账目估计都是这些人想让她看到的,还有不想让她看到的有问题的账本,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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