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天在结界里忙碌,与外界彻底隔绝的时候,扬州下起了一场暴雨。暴雨,狂风,席卷天地万物,树木被卷走,房屋倒塌,庄稼绝收,河堤决口,人类失去生命,地上成了泽国。一连五天,暴雨都没有停下它的脚步,在整个扬州肆虐成灾,天地间被雨水连成茫茫一片,无数娇艳美丽的花朵泡在水里随波逐流,和尸体一起到处游弋。

五天以来,落在地上的雨水足足涨了三层楼高,让朝廷的一切救灾行动成了无用之举,人们争先恐后地逃到山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洪水冲走,自己的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如果薛天在这里,他就能清楚地看到,饕餮那巨大的身影在云端之颠若隐若现,带着狰狞的笑容,它不时伸出爪子,地上就会出现一道巨大的水龙卷风,以摧枯拉朽之势追上那些在半山上,山上,一切可以躲避一时的高处的人们,把他们无情地带进风里,卷进云里,再一口吞下,彻底断绝他们生的希望。

“你带走我的肉身,我就要了全扬州人的命,为我的肉身陪葬!荷荷荷荷……”这只狡诈,冷血,无情,残忍,阴险的怪兽,再次露出了它丑恶的嘴脸,因一人毁一州,犯下这滔天的恶业。数百万人的生命被生生夺去,此时此刻,诸天神佛又在哪里呢?维护三界秩序的天条又去了哪里呢?所谓大慈大悲,普渡众生的菩萨,为何没有显灵呢?

是了,是了,西牛贺洲的狮驼国被妖魔一口吞下都没人管,更不要说南赡部洲的扬州了。要知道西牛贺洲可是灵山道场所在,是佛教大本营,他们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遥远而且不听教化,轻慢佛法的嗜好杀戮的南赡部洲的普通人的生死,他们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只能自求多福了。

庐江郡,薛天府邸。李渊和一百来个家丁,以及原本奉命保护薛天的上千士兵全都躲在府里,又怕又畏地看着天上,一团漆黑的圆形罩子罩住了整座府邸,府邸之外,则是泛滥的暴雨形成的江河。水里不断有尸体流过,让人心惊胆战。

“李总管,这罩子能保护我们……多久啊?”李三心里慌得很,他自己是躲过一劫,暂时保全了性命,可是他的家人,亲戚,朋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暴雨是只在庐江郡里下?还是整个扬州,或者整个大汉都在下?

这是五天来府里所有人最关心最害怕的事情。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未知。它能带给人无尽的恐惧,很多人会被活活吓死。

“慌什么!这罩子肯定是英明神武,法力无边,与天同寿的仙师设置的。现在老爷不在,我们做下人的,都要守好自己的本分,现在府里有一千多张嘴要吃饭。这水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退去,府里粮食不多,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只能吃两餐稀饭,每次吃一碗。我们要多节省些粮食,不然万一这水迟迟不退,我们没被淹死,也被饿死了!你们都听明白了吗?”李渊中气十足。

“听明白了。”众人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那好,都去做事吧。记得打扫好老爷的房间,要是擦不干净,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百来个下人们带着不安的心情,各自回去做事。只剩下那千余个兵丁。李渊对他们也不客气,要求他们把守好郡府的各个角落,不能聚在一起无所事事。要知道上千人无所事事是最容易出乱子的。领头的成大古只是个骑都尉,对于仙师和薛天来说,他就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卒子。在这神迹面前,他一句不字都不敢说。

“还好多准备了一些灵魂,不然这血脉融合药剂还真不好做。干荨麻、黑藜芦花瓣、鼠子李、黑蝙蝠的唾液、牛眼泪、眼镜王蛇的眼睛、犀牛心、千年铁树花、万年灵芝、太岁肉、蜈蚣粉、一公斤灵魂,还有饕餮的精血。”

薛天从施了空间延展咒的储物袋里拿出材料,按照黑魔法书上记录的方法,该切碎的切碎,该挤汁液的挤汁液,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并将饕餮的精血全部放入坩锅里,左手朝着坩锅轻轻一点,坩锅底部就燃起火来。

等精血开始冒泡的时候,薛天就按着书上说的顺序,依次放入材料,进行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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