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庆见她这般,忙喝道:“宗祠重地,岂可胡闹!起来好好说话!”
许氏见他动怒,不敢再继续撒泼,忙擦着眼泪站了起来。
裴庆不再理她,只对陈氏说:“裴陈氏,我且问你两个问题,你只需答是与不是,自能证你清白,但你务必据实回答!若有不实,家法处置!”
陈氏低声回道:“媳妇自问从未做过亏心事,族长请问。”
“那好”裴庆说,“你夫死后,一应事物是否如你婆母所言,皆以烧毁?”
“是。”陈氏答道。
“你近日是否常借故出门,且一去半日?”
陈氏顿了顿,说:“是,但那是...”
“你只需答是与不是,不必多言”裴庆打断了她,“我等自会判定是非。”
他说完这些,便朝着诸人高声道:“事已至此,想必大家心里都已有了决断。裴陈氏与人通奸一罪,可属实否?”
“属实!”
“属实!”
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激烈的呼喊,他们神情笃定,好似亲自撞破过一般。裴琅惊骇地看着这场闹剧,觉得眼前这些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在这种无形的控制下,他们仿佛变成了一群草原上饥饿的狼,争前恐后地想要扑向前方鲜美的肥肉。饥饿夺走了他们的理智,令他们疯狂。
裴庆挥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而后徐徐问道:“依我裴家的家法,媳妇子与外男通奸,该当如何啊?”
“杖一百!”
“沉塘!”
“浸猪笼!”
众人纷纷嚷嚷道。
陈氏一直沉默地跪着,听闻此言,突然站起来不管不顾地喊道:“这都是那姓许的凭空污蔑!徐云珠,为了我那点嫁妆,值得你如此煞费苦心么!大柱在你心里算什么,宝哥儿在你心里算什么?日后宝哥儿大了,你叫他如何自处?!”她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即使尖声疾呼也丝毫不觉刺耳,却带着令人心神震颤的力量。
许氏听她这么喊,急忙命人拿布堵了陈氏的嘴,又把她摁在地上,说:“裴陈氏,不想你竟如此嘴硬,罪证确凿仍然死不认账!那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的闺名,你还想抵赖不成!若非奸夫,区区外男如何得知你的闺名!将来宝哥儿难做人,那也是你这个亲娘害的,你倒好,竟怨怼起我这婆母来了!”
裴庆听她说完,也接口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倘若真的洁身自好,又哪会沾上闲言碎语。对于不守妇道的女人,就一条——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没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人说道。
“说得好,就该打她几板子才好!”又一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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