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东边天际微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卯时初,晏府的下人陆续起来忙碌,炊烟袅袅升起,映着淡淡的晨光,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南平郡主牵着晏萩的小手,缓步而行,跟在后面的除了几个婢女,还有两个大力婆子抬着一顶软轿。走了一段路后,南平郡主抱着晏萩上了软轿,“累不累?”
“不累。”晏萩摇摇头,每天偷偷躲着做运动,还是有成效的,走了这么远,她都没气喘。
南平郡主拿帕子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看她的脸色红润,笑道:“动一动也好,一会能多喝碗粥。”
母女俩说着话,到了春晖堂,除了晏丰华这个胖小子,一屋的女眷,说笑了一会儿,就吃早饭了。吃过早饭,正坐着喝消食茶,晏老夫人的心腹嬷嬷进来,禀报道:“老太太,五爷和表小姐的船已到码头了。”
“哦,我表姐家那可怜的孙女来了呀。”晏老夫人这个表姐亦是命苦之人,幼年丧母,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就留下一个年方九岁的孙女。这位表姐自知年事已高,护不住孙女,托人送信来晏府,请求晏老夫人看着旧日的情份上,为自己的孙女安排一份好前程。晏老夫人接到信后,就打发了晏五爷带着随从去接人。
晏萩下意识地去看了眼晏芗,就见她眼中飞快地划过一抹恨意,心里顿时明白,这两人是不和的。
晏老夫人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今天家中有远客到,你们就不必去上学了。”
“是,祖母。”众姐妹躬身应了。
从码头到晏府,至少还要两个多时辰,晏老夫人就让周氏几个先去忙了,等会再过来,留着孙女们陪着她说话。
周氏几人出了春晖堂,晏三太太忍不住抱怨道:“老太太也真是的,不知从哪里来的破落户,当个贵客似的,要大伙儿候着她。”
这位表小姐还没进门,晏三太太已然对她不喜欢,周氏三人没有接话,不过是个寄居的孤女,晏老夫人愿意抬举,若是好的,给她几分面子也未尝不可若不好,冷着就是了。左右养上几年,陪上一份嫁妆将人嫁出去也就没事了。
晏芪几个也在说这位表小姐,这位表小姐姓郁名芳菲晏莺托着腮问道:“不知道这位郁表妹好不好相处?”
“她就是脾气再坏,也不敢和我们争锋吧。”晏芮挑眉道。
晏芗哼哼了两声,“人家知书达理,温婉漂亮,聪明又懂事。”这话晏萩听出酸味来了。
晏苗讶然问道:“六姐姐,你怎么知道?”
晏芗知自己说漏嘴了,忙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
坐在旁边啃甜瓜的晏萩抬眸看了她一眼,晏芗的反应,让她对前世的事,愈发的好奇了。难道前世,她和郁芳菲是好友,联手坑了晏芗?又或者她和郁芳菲都曾“坑害”过晏芗?
这两个问题无解,晏萩也不会去问晏芗。两个时辰后,晏萩见到了郁芳菲,她穿着一袭白衣,头上还别着一朵白花,看起来娇娇弱弱的,惹人怜爱前世的她,会跟这样的人交朋友吗?
郁芳菲是跟着晏五爷一起进来的,晏五爷跪下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
“一路辛苦了,快起来。”晏老夫人虚扶道。
晏五爷站了起来,又给晏大太太、晏三太太和南平郡主见礼,趁大家不注意,冲晏五太太眨了下眼,这才退了下去。
郁芳菲袅袅婷婷地向前走了几步,在婢女的搀扶下,跪在软垫上,“芳菲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福金安。”
“好孩子,快起来。”晏老夫人笑,“我与你祖母是表姐妹,叫老夫人太见外了,叫姨祖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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