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跟城主说,肉和脂肪可以使用,但是骨头内脏立刻烧了?你这个人类不能说句话么?一直低着头算什么?你平时高傲的样子呢?”

话多而且讥讽的样子再次颠覆了我对他的理解,还好他脸上依然是平时那张高高在上的冷漠表情,不然我现在肯定就把他当做反派了。

卡拉赫依然是低着头一言不语。

“她不想说就别逼了。各位,时间也不早了,雪这么大没办法爬上雪峰,货马也只能等城主准备了,明早一早出发,不管雪有多大,我们不能再等了。”话还没说完,索伟尔便站起身,走出房间。众人也一一起身离开,拿起各自的衣物,莎菲似乎还想说什么,被矮人大叔拦了下来。

房间之中只剩下我与卡拉赫。

因为这间房间实在是太大,取暖浪费,不取暖室温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降低至零下,所以这间房间并不是安排给我们睡觉的。

卡拉赫仍然蜷缩在板凳上,如同犯了错的小猫咪。身体貌似颤抖着,也许是火光的映射问题,而她眼中的泪珠不是假的,正在酝酿但还没有滴落。

我站起身,从身后的衣架上拿下卡拉赫的大衣,披在卡拉赫身上。脚下感觉一软,是那只“赫罗维尔魔法师”的手套。

我一脚把它踢进了火堆里,深蓝色的魔法阵发出不下于火焰的亮度,但仅仅持续了一会儿,就黯淡下去,而手套也就此燃烧成了灰烬。

我指边的人动了一下,她抹了抹眼泪,踢上自己的高跟鞋,抖了抖衣服,手一挥熄灭了火炉,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也跟上离开。

然后回屋拿了披风又离开了房间。

这一天,感觉就像是做了个梦。

我闭上眼,开始清算今天战斗的所得。

一种野性,一种被驯化的野性从腹部涌现,散布四肢百骸,又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点温暖的感觉。

31了。

等级提升了一级,隐隐约约的觉得身体似乎结实了,或者说更有力量,或者觉得轻盈了一点。

算了,睡觉吧,明天开始就得有一段时间没法这么安稳的睡觉了。

与巨大老鼠的战斗自己没帮上什么忙,大多数时间还都是去到处拯救能拯救的平民,身体上没什么伤,就是体力有点跟不上,疲劳让我迅速进入了梦乡。

八点,城西大门,雪与风较于昨日小了不少。

两名士兵牵着四匹雪白的骏马来到我们的队伍前,他们正在将马车套装在马上。因为食物可以个人各自放在自己的空间之中,那里时间缓慢,别说变质,外面几天几夜时间食物拿出来甚至有着新鲜的温度和香味。

然后,几个人为怎么安排座位争吵了起来?

高贵的精灵王不愿意与“肮脏低贱”的人类与黑暗精灵一起,女魔法师说自己不想跟几个男人一车,可怜的猫娘不愿意离开精灵王或是矮人大叔,矮人大叔说自己不想和女魔法师和黑暗精灵同处一车,黑暗精灵哼了一声站到了王子大人的身边。

“够了!什么时候了!男的坐前边女的坐后边!弗洛德你去掌缰绳!”

……我想和成熟的大姐姐们坐一起啊……

七名勇者,不是只会骑马就是从没有掌过马车,甚至猫娘连马都没见过,就我一个以前给瑞尔运过奴隶有驾驶马车的经验。

“马车很好学的,你们要不要试试?”因为这年头的马车除了头一辆之外,后面的马会自己跟着前一辆跑,所以在只需要一名车夫的情况下他们都拒绝了这个提案并钻进了帐篷之中。

冰天雪地之中,只有这件大棉衣能带给我温暖,哦,还有卡拉赫上车前在我身上施下的温暖火簇。

这个年纪应该比我小的女孩子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应该还是对那件其实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而自责吧?

我想不懂这种事情之中的条条框框,于是拉了拉棉帽甩了一下缰绳,马车缓慢的行进了起来。

北方不像南方,本就开阔的平原又被大片开垦,形成平坦的大路和农田,北方本就寒冷,不以粮食为主,再加上地形本就高低起伏,群山林立,所以地图上估计只要半天的距离,连续坐了将近一天的马车也就到了一多半。

曾经的烽火台也是重点的军事要地,所以还有道路通往运输辎重,如今一两千年过去荒废许久,到了山脉脚下,就已经彻底找不到一条可以让马车也上去的路了。

“那就步行吧,也不远了,徒步过去能尽量走直线的话,今晚也就能到了。”我安抚着因为刚刚踏入黑潮腐蚀的土地而有所受惊的马,转头对索伟尔喊到:“马能感觉到这片土地被腐蚀了,这种情况下没办法把马安置在这里,我要不要把马往回送一些?

索伟尔摇了摇头:“别浪费时间了,把缰绳松开,把马放走吧。我们这次结束之后,能不能原路返回都是问题,不一定能坐马车回去,把东西都带走吧。”说罢,头转向峰顶。那里,黑色的云正在聚集,而按照地图来说,翻过这个山头,稍微下一点山,又是一个更高的山头,那里就是我们的目标温格尔烽火台了。

“魔物的气息。”埃尔文闭上眼睛,怔怔地说了一句,“没感觉到太强的存在,但是大量的魔物在聚集那里。为了节约时间和不打草惊蛇,我们最好绕路。”

埃尔文的意见我们都没有异议,于是决定向更北方绕一点路。

魔物之间一般来说,只要距离远一些就不存在什么传递信息一说。

就这样,我们一路小心前进,躲过一些数目比较多的恶魔,再出手偷掉一些零散的恶魔。但也因此,我们在山顶下面绕了大半个圈。

最近的时候,我们头顶就是那黑色的乌云,恶心的气味到处都是,嗅觉最敏感的莎菲甚至差点吐了出来,但是也是因为她极其优秀的嗅觉,不少我们没能察觉的恶魔都被她发现并提醒,从而少了非常多的麻烦。

听到埃尔文极其极其极其少见,或者说我们一起第一次称赞之后,小猫娘的高兴的差点叫出声,还好乔就这样拦住了她。

我们七个人一路上没什么特殊的状况发生,但埃尔文对维纳斯偶尔的冷言冷语让所有人都听得不舒服。

队伍最前的埃尔文突然一抬右手,手指伸平向上,我们一行人和他同时低下身子。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