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池在竹间阁住了几天,跟简小壹也熟悉了起来。这天晚上,天气很好,月亮很圆。很像之前跟南宫承九在这里房顶喝酒的那天,也是大大圆圆的的月亮。墨小池施展轻功,飞到了屋顶,虽然夜还不深,但是毕竟已经入秋,墨小池站在房顶,丝丝秋风袭来。
简小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壶酒,说道:“已是初秋,此时在这里有些寒意了。不如喝点酒,暖暖。”
两个人就这样坐了下来,喝起了酒。两杯酒下去,果然感觉暖了。暖的不止身体,还有那有点瑟瑟发抖的心。
墨小池说:“上次和九哥也是在这里喝酒,不过我酒量不佳,没两杯酒就醉了。”
简小壹又喝了一杯酒说道:“我自小就喝酒,酒量还不错,可是只要有他在的时候,我就喝不了两杯就会醉。”
墨小池笑着打趣她说道:“小壹姐,你这是属于酒不醉人人自醉吗?”
简小壹笑了笑,望着天边挂着的圆月说道:“有他在的时候,我才敢醉。他不在的时候,我不敢醉。”
听了简小壹的话,墨小池的笑容凝在了嘴边,她好像明白简小壹说的。之前跟南宫承九出来,她什么都不用想,跟着他走就是了,如今自己走了同样的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自己多留几个心眼。也许这就是简小壹说的是一样的,有那么一个人在的时候,你可以软弱的。
见墨小池神色黯然,简小壹说道:“小池,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一些,我也不知怎么该如何劝你。在感情的事情上,我自己也是一团乱麻。”前不久,南宫承意去塞翁岛接回南宫傲遗体的时候,自己快马先行到竹间阁来了一趟。
墨小池说:“小壹姐,我跟九哥,是有缘无分,你们呢?看的出来,你跟南宫承意是相互爱慕的啊。”
简小壹又喝了一杯酒,再欲倒一杯时,酒壶已经见底。于是对墨小池说:“小池,姐今夜酒兴颇高,我们下去,陪姐再喝几杯,如何?”
墨小池:“姐姐有兴致,我定当奉陪。”
二人施展轻功,飞身而下。小天关了院门,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就看见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圆月当空挂竹梢,一袭白衣,一抹绿影,相继翩然而下,似仙女下凡。
二人一起回了简小壹的房间,简小壹又拿了几壶酒。墨小池忽然想起,刚才简小壹说的,有他,才敢醉。记得上次跟九哥在房顶喝酒,可是没喝两杯酒醉了。如今跟简小壹,已是一壶酒见底了,还没有要醉的感觉。看来身体总是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简小壹斟了两杯酒,自己先饮了一杯,缓缓说道:”小池,其实我不是中梁国的人,我是南怀国的。“
墨小池知道简小壹肯定还没说完,没有接话,只是陪着简小壹又喝了一杯酒,简小壹继续说道:“说起来,我还算是南怀国的公主,可是我这个公主和那些自小长在宫里的高贵的公主们不一样。我是南怀国国主有一次微服出行,在宫外留下的。国主倒是认,可是皇家并不承认。”
墨小池貌似有点不理解,简小壹又饮了一杯继续说道:“这南怀国国主当年知道我娘亲怀了我,倒是想把我娘亲接回宫里,可是当时的国主,没有实权,大权都握在当时的太后手里。太后不同意,国主也没法。后来娘亲生下我,太后不同意接回宫,但是倒没有阻止国主接济我们。国主在外面给我们置办了宅子,可是我和娘亲这样的身份,稍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看不起我们,不屑于与我们来往。一般的老百姓也不敢跟我们来往,所以娘亲和我,平日里就只在那个宅子里。后来,太后驾崩了,国主倒是提出过,接我们回宫,可是那时候的我长大了,对他很是怨恨,不愿意回宫。”
说道此处,简小壹哽咽了,又喝了一杯酒才说道:“娘亲倒是跟他回宫了,可是娘亲一辈子无争无抢的,哪是宫里那一帮女人的对手,进宫没多久,就被诬陷说给太子下毒,从而被严刑拷打。等国主得信赶回来的时候,娘亲已经遍体鳞伤,后来虽然国主查出来,此事不是我娘亲所为,但是娘亲因为心结难解,加上身体上的伤,不多久就去世了。我恨他,恨他没有保护好娘亲,也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拦着娘亲进宫;或者跟娘亲进宫,也不至于她一个人在宫里孤苦无依,被那帮女人欺负。”简小壹又猛喝了两杯酒。
墨小池不知怎么安慰简小壹,都是伤心人。只是默默的为简小壹和自己又斟满了酒。简小壹一杯饮尽,用手抹去脸上不知何时淌满的泪水,继续说道:“娘亲去世后,我就自己跑出来了。国主派人来找过我几次,我都没回去。这几年,每次被他找到一次,我就换一个地方。后来他也不派人来了,不过我估计我的行踪,他还是知道的。”
“我跟南宫承意我出来之后认识的,刚开始我不知道他是中梁国的皇子。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皇子,我不会跟他发生交集的。我讨厌皇族,无论是南怀国还是中梁国。而且他的婚事,又岂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简小壹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的事情,今夜一股脑儿的都说与墨小池听了。墨小池并没有说什么,也许这就是简小壹愿意把心事说给她听的原因吧。她不需要人安慰,别人的安慰有什么用呢?她只需要一个倾听者,而墨小池作为一个倾听者,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把几壶酒全部喝完了。简小壹醉了,但是墨小池却莫名的很清醒。也许是简小壹把心事吐露了,心中轻松了不少。墨小池把简小壹扶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关好门窗。
等她出门时,圆月已经到中天了。此时的竹间阁更是静的可怕,一丝丝的声音都没有,连虫子的叫声也没有,只有淡淡的桂花香混在竹林中飘进墨小池的鼻子。
墨小池又在竹间阁住了些日子,这天秋高气爽。简小壹和墨小池约好去郊外踏青的,可是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来了访客。来者是南怀国的人,墨小池自己回了房间,来者并没有待多久,大约半炷香的时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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