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爀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深邃瞳孔中闪烁着熠熠寒光,那双剑眉下的细长桃花眼,多情而又薄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下去。

此时,他厚薄适中的红唇,漾起了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却笑不达眼底。虽然他平时看上去有些放荡不羁,但一个人往往不能凭外观来测量,他生就一张“玉面”,实则精明得让人不敢小觑。

就像此刻,没有人能摸透他内心的想法,但却能听见他的咬牙切齿:“女人,这一次休想我会放手,我要把你牢牢的抓在手中,再也不会放开!”

他梦中那个念极恨极也爱极,盼得心都痛了的女人,就因为他的一次放手,就酿成了今日的结果。

不过如今还不晚,她还活着,还没有把自己给玩死。

这个调皮淘气的小女人,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顾忌那些有的没的,即使是逼迫,或强取豪夺,他也要把她弄到身边来,亲自照看着她。

这个小东西太顽劣了,他一个不小心,只是打个盹的功夫,她就给捅了这么个篓子,真是欠管教啊!

等这次事结束以后,看他不抽她一顿,他萧爀的名字就到过来写,不过到过来写,好像过不了他家老头那一关啊。

萧爀蹙眉暗想,他家这老头闲事也管得太宽了些,这次竟然派出了影卫团,坏了他的好事。

一想起夏王府的变故,他不禁眯起了眼,这些个渣碎,既然敢在他这个玩诡计的祖宗面前耍阴谋,真是皮痒了啊。

萧爀这个人其实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堪比鬼见愁的痞子恶霸。而且他还是个黑吃黑的主,他若耍起狠来,在这皇城还真没人比得过他。

只怕那些个瞎了眼犯上他的碎渣子,要倒霉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从他身上讨到过好,以他如今的脾性,这萧老王爷盼着他醒过来,简直就是大错特错了。

如今他醒了,离天翻地覆也就不远了,这皇城又该不安宁了,不过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只是因为一个小女人,一个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女人。

萧爀抬眼望了望四周,冷声道:“出来,否则爷剥了你们的皮。”

只见他的话落,两道人影凭空冒了出来,恭敬的俯首跪礼道:“属下参见爷!”

萧爀唇角勾起魅惑的弧度,伸出白皙修长的右手,抚摸上左手拇指上的那枚白玉扳指,带着几分不经意的笑,道:“老头子太不懂得见好就收,让你们两个来监视爷,你们说,爷该留下你们哪一个去向他报丧呢?”

跪在地上的两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赶紧巴结的回了一句:“爷您英明神武,向来慈悲心肠,小的愿为您效劳,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萧爀挑了挑剑眉,笑了开来:“你倒是个聪明的,爷最喜欢聪明人,那么爷就送老头子一份大礼,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是是,小的知道,小的一定照实回禀老主子,小的耳鸣眼瞎,刚刚又吃了点东西闹肚子,所以不知道爷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暗一满脸讨好的望着他的小主子,开玩笑,在这小祖宗面前,要想不被整的太惨,最好是把老王爷抛掷脑后,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墙头草。

“呵呵,你倒是懂事。”萧爀满意了,他又把锐利的眼神瞥向一边,直盯得那半天没有声响的暗二寒毛直竖,全身哆嗦了一下。

“哪里哪里,能够效忠小主子,是属下的福分!这皇城里有多少人眼巴巴的想为小主子办事呢,可他们没有小的这福分。”

暗一紧接着又讨好的说,毕竟这不是一回两回了,有一就有二,跟在小主子身边久了,早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而此时的暗二,早已被暗一那副狗腿的模样给惊愣住了。草,这暗一竟然敢对老王爷阳奉阴违,他就不怕老王爷也扒了他的皮!

暗一鄙视的瞅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哼,他才不像这二愣子傻了吧唧的,他们是这萧王府的暗卫,效忠谁不一样。

再说了,小主子是萧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以后老主子的一切都是小主子的,他效忠小主子跟效忠老主子没什么不一样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听老主子的话,不一定会死,而违背小主子的话,却一定会死。若是他死了,还怎么效忠主子呀?

这暗二什么都好,就是人有点犯傻,没有他聪明,嘿嘿。瞧着吧,到最后老主子还不是得依着小主子,而他暗一不仅不会被罚,还会得到夸奖与重用。

所以说,效忠小主子,决对没错的。

萧爀敛下眼中的笑意,想起心中的人儿,流转于眼底的是令人心神俱颤的寒霜冷意。

他挑了挑剑眉,漫不经心的道:“去告诉叶少将军,爷在醉仙楼恭候他的大驾。”

翌日,清晨。

倾妍早起端着木盆就去了洗衣房,木盆里的这些衣裳,还是她从管事嬷嬷那里硬要来的,叶凌霄准是在背后嘱咐了些什么,所以管事嬷嬷根本没把她当奴婢使唤。

她不明白这叶凌霄为何对自己如此照顾,坚决不让她去挤下人房,不仅把她当贵客对待,为了让她清静些,还专门给她安排了一间院子,叶子嫣也没有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在这里过得还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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