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父回家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一路走来,都有人用莫名的目光看他,还有些人妇人在一边对他指指点点。
蓝父扛着锄头,卷着裤脚,手里还提着条刚从鱼塘里捞出来的黑斑鱼。
附近的鱼塘今日捕捞,卖给相熟的人总是会便宜一些。
蓝父便拿了几个铜板买了一条,听说鱼汤挺补的,他觉得家里三个孩子都在长身体,也都该好好补补。
蓝父的性子不急不躁,虽然是蓝晖叫了人来喊他回家,但又说没什么事,他就慢悠悠的走了。
一直走到青石巷了,才有关系好的邻居过来,跟他说了这事,蓝父一时都没敢信。
在他眼里,王家那可是了不得的家族,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们小小蓝家计较。
然而家里气氛又实在不好,蓝母已经做好了饭,都没炒菜,就随便弄了个咸菜,又将中午的剩菜端了出来,煮了点白粥就是晚饭了。
蓝父将鱼递给蓝母:“拿去熬汤。”
蓝母欲言又止的看了蓝父一眼,最终叹了口气,拿着鱼去了后院,然后随手一丢,就扔水桶里了。
蓝父:“......”
蓝晖作为长兄,主动开口:“爹,你先坐下喝口水,我有事跟你说。”
蓝父就在主位坐下了,蓝依立马跑到厨房给父亲倒水。
一家子坐在饭桌上,除了蓝依肚子饿在喝粥,大家都没动筷子。
蓝父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蓝母眼眶红红的问:“当家的,这该如何是好,你给拿个主意。”
蓝父:“......”
他只是一个种田的,为什么王员外一家要跟他过不去,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一家子神情沉重的围坐在桌前,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桌上的热粥也渐渐凉了,蓝依点亮了饭桌上的油灯,又将屋里的小油灯拿出来点亮了。
蓝母目光怔怔的看着油灯的光亮,一个劲的抹眼泪。
蓝钦突然开口道:“这事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明日就去王家负荆请罪。”
蓝父皱眉开口:“你有什么罪?”
蓝钦垂头,王家认定他有罪,那便是有罪,到了这个时候,再讲这些是非对错,又有什么用?
蓝家没有靠得住的亲戚,蓝依的爷爷曾经是个走江湖的术士。
说是术士还是好听的,其实就是个跳大神的,据说他能与过世的人通灵,于是便有许多人请他做法。
他靠着帮人通灵挣了些钱,看了许多地方,才买下一块地,建了房子买了田地,还娶了媳妇。
然而他就只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蓝依的父亲,但是他通灵的术法也没能传给自己的独子,甚至连个徒弟都没留下。
所以蓝依没有叔伯堂兄弟,现在的那些亲戚,都是一些远亲,远亲不如近邻,请他们帮忙基本没可能,他们就算愿意帮,也抗不过王家。
现在遇到点事,蓝父除了去找族长帮忙,实在不知该找谁。
蓝父便道:“我明日去族长家里坐坐。”
蓝晖立刻说:“爹,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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