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一轮圆月高高地挂在天边,江边两侧是五光十色流线型的霓虹灯,灯光璀璨。
莱茵坐在沙发上,一头长卷发对着电风吹,她略微坐起身子,眼睛望向窗外,因她所在的楼层较高,向下眺望时,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特别好看,她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忽然,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莱茵瞄了一眼来电人姓名,是她的青梅竹马兼死党楚天逸,莱茵顺势用指尖滑了一下屏幕,点了手提,话筒里传来天逸催促的嗓音:“莱茵,准备出发了吗?”
莱茵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马上就来。”话音一落,莱茵就将电话挂断了。
莱茵找来一根黑皮圈,将脑后的长卷发收拢,扎了个低马尾,然后去试衣间换上酷酷的紧身皮衣,再在化妆台上找了一根颜色艳丽的口红涂了一个烈焰红唇,她抿了抿嘴巴,对着镜子做了一个俏皮的神态,她满意地点了下头,带上手机,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到了地下车库,莱茵很快找到自己心爱的摩托车,一脚跨上车座,戴上头盔,发动引擎,“嘟嘟嘟……”地声响响彻整个地下车库,一瞬间,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街道上的车流量已经减弱了很多,莱茵行驶在行车道上还算顺利,除了几个红绿灯外,没什么可以阻挡得了她。
楚天逸在万罗山大道上举行一个摩托车比赛,莱茵听了之后,对这场比赛很心动,搭楚天逸报了名。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再过半小时就到比赛时间了,心里的期待和激动无以言表。
经过热闹的商业街,再转到无人的山道,距离前方的隧洞,大概还有五十米,莱茵毫无疑问地开了远光灯。
莱茵一路狂飙,到了隧洞后,才发现隧洞里有个人影在晃动,一向自宇视力绝佳的莱茵,马前失蹄撞上别人,好在距离可控,顺利拐弯,擦着对方的胳膊离开。
从后视镜可以看到对方交握的一沓纸被撞飞了出去,四处飘舞起来。那人皮肤白皙,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服装,扎着长长的双马尾,像极了那时候的文艺青年,这样一个人,竟会在荒无人烟的隧洞里漫步,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但还是被莱茵记在了脑中,大约的印象便是那人很漂亮,柔弱的,纤细的。
那人茫然无措地往摩托车离开的方向望去,隧洞里的灯光昏暗,过了好一阵子,飘飞的纸张才沉淀下来,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将散乱的纸张找回来,现在,手里一堆乱了页码的纸张更难重组了。
她的名字叫江姝婷。在此之前,她在三中的学校里,正面临三个女同学的欺负,其中一个,是领居的女儿筱沐。
夜已深,班级里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校庆即将开始,每个班级都要有一个表演,而高二三班的表演剧目是一个关于民国时期男女青年的爱国情殇。这次的加急排练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江姝婷很迟才走,没想到等着她的是筱沐伙同她的两个同伴,一个是筱沐的同桌童菲,一个是高年级的大姐大徐春香。
徐春香在三中是一个传说,当然,每个人的传说都不一样,她的传说是她的拳头,特别硬,特别狠。江姝婷必须妥协跟求饶,她是屈辱地跪着的。
筱沐觉得江姝婷很识相,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就低头,哪怕一点抗争都没有,这样的人,她很讨厌,非常讨厌,她觉得这样一点都不过瘾,为什么她感觉不到愤怒跟焦躁情绪。这样的平稳让她想撕碎面前跪着的人。
江姝婷将头埋得很低,她尽量保持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变,尽管她恐慌到了极点。
筱沐走到江姝婷的桌子前,挑了一本最厚的课本,以封面推测,大概是英语课本。童菲经常帮忙制作书本,所以裁刀、胶黏的工具一下子就从讲台下的柜子里翻了出来,配上她们嘻笑的笑容。本该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场景,变得面目可憎。
课本在裁刀之下,无力顽抗,最终化为两段,这便是江姝婷抱着一沓纸经过隧洞的前因。
万罗山的尽头,是绵延的山体,陡峻的峭壁上喷了一层混凝土护坡,在特坚石的表面也会有锚杆跟铁网。
一路上,摩托车比赛的赛场上拉满了横条和宣传语,来观看的年轻男女数不胜数,为这场热闹增添气氛。
莱茵侧身停下摩托车,带起的尘土四散开来,她起身跳下摩托车,将头上的头盔摘下,大老远便看见楚天逸张开双臂,想要迎接她。
“总算到了,等你很久了。”
一旁观看的小伙伴们以为莱茵会投身进楚天逸的怀里,可惜,大家都会错意,瞎起哄了一遭。
“兄弟,还有10分钟,够给你面子了。”说着,独留楚天逸的双臂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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