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魂残魄可用灵力渡化助其入轮回的。”纸笺道。

沉抒眼里突然闪烁着光芒,“你会?”

纸笺点点头,“我以前奇门歪道的符阵学了不少,这个符阵我虽没用过,但在书上看到过。”

沉抒欣喜道:“那能教我吗?”

纸笺摇摇头,“你是半妖,灵力不够纯。这个术法需要用人身上最纯净的灵力来涵养着。我虽然只有三成灵力,但足够了,我可以帮你。”

沉抒眼中的光暗了下去,“算了。”他说完忽又解释道:“我不是信不过你,我只是……不想你再因为我母亲的事……受到任何伤害。”

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倒是颇为坚定。

纸笺噗嗤一声笑了,“能受到什么伤害,不过用心上善念和最精纯的灵力混在一起涵养。说起来,也算是行善之举,还能增进福报呢。”

她伸手道:“那术法我虽没用过,但简单的很,保证你万无一失。”

“我,我……”沉抒抱着那香炉,到有些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的意思,“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

“只是什么?”纸笺奇道。

“这样吧。”沉抒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你帮我这个大忙,就于我有大恩,你说一个条件,我一定做到!”

纸笺瞥了瞥嘴,“突然这么生分……”

“不是生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谁跟你是兄弟。”纸笺脱口而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说……”

看着沉抒结结巴巴的,纸笺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帮我行李收拾了吧。”

“啊?”沉抒连忙挥手,“这个条件太小了,你说个大的,你的心愿。”

纸笺瞥了眼外头的阳光,一边收拾行李,一便玩笑道,“那你……让人族重新站立在神州原土上吧。”

屋外的日光映在雪地上,莹莹白雪像被撒上了一层淡金,外面的天地明亮的耀眼。

“怎么,太大了吗?”纸笺见沉抒沉默了,笑着正欲改口,却见沉抒摇了摇头。

“我答应你,”他说,“这也是我的心愿。”

那日,他二人将行李收拾好,又帮余赊婆婆扫去了屋顶厚厚的积雪才上路。

此去一行,一道走了九年。

那是一个人的一生中最明媚的时光,注定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时光。

沉抒从黑暗中走出,看着那团燃烧的灵力道:“你多虑了,我是来找你的。”

纸笺手掌一挽,收回那团火道:“找我何事?”

沉抒执着灯踏入寒潭,走到铁笼前,“手给我。”

纸笺知道他是要把脉,但不为所动。不说被他把出了脉象平稳可能会危及向初,便是但凭她自己的本心,她都觉得这太迟了。

沉抒不言,却叹了口气,广袖一挥,潭内寒水竟全数燃烧起来,温暖的金色火焰包围着她,舔舐着她的伤口,她却没有任何痛感。

“我不觉得你不知道今日若我出言,只会适得其反。”沉抒淡淡道。火光映着他的脸,清清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知道。”纸笺撇过头懒得看着他。

她自然知道,但知道又如何。

对于沉抒的转变她积忍了多年的难过终于在今日泄露了。

但她好强,小时候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大了要什么都要自己夺取,强硬隐忍多年,没人教她,或者给她示范,如何细腻地处理情感这种复杂的东西。

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心里的那种难过,只会强硬地以写在脸上的不满来表达。

“既然知道,为何不吃药。”沉抒分明质问道。

因为怕药吃混了把自己毒死了吗?纸笺倒是挺想这样回答的,因为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在怪我从前去见云祁的时候刻意让你避开吗?”沉抒道:“我只是怕你知道他父亲后会冲动。”

“冲动?”纸笺冷笑一声,“自从霍疾山上下来,我何曾冲动过?我当时答应你的话,我记得很清楚,这些年什么事不被我忍下了。”

霍疾山之后,她便再没有用过灵力。为了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枝节,回府后褚顶的挑衅,辱骂,毒打,她一概瞒着沉抒全都忍了。

就连如今,外院的那帮人欺负她,她也从没动过手,凡是她能忍下的她都忍下了,从不给他添乱。

“我的确脾气不好。”纸笺道:“你要说我见了符宸亭会拿刀子去捅,我认了。但我还不至于去报复一个孩子!”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