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方才听见屋中有杯子破碎的声音,以为是舒意不慎打翻了,但又未在那之后听到什么明显的动静,于是走上前去敲了敲她的门“姑娘起了吗?竹沥和溪苏两个在外头布置着呢,没吵到您吧?”舒意还在发呆,猛然被这敲门声唤回了心神,于是收敛了思绪,拿起衣架子上的披风盖在身上,便去开了门。
“今日原是我不好,贪了个懒,倒教你们自个去布置了,溪苏也就罢了,是个练过的,怎么竹沥也在旁边跟着她瞎胡闹?这些搬搬抬抬的事情,让小厮去做就好了。”她话锋一转,似乎是不准备把刚刚摄政王来过的事情说出去。
“他们也只是玩玩罢了,自然会量力而行的,奴婢刚刚似乎听见您房里的杯子碎了?怎么如此不当心。”说着就进去将那杯子的碎片给收拾了。正准备退出去时,忽而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玄雾阁少阁主亲启。
白茶心中不免疑惑,这送信接待生意的事一向是荆芥与她在做,昨天荆芥说这附近山上似乎有种毒草,十分稀有,就背了一个萝筐上山去了,如今只有她一个人负责这件事。怎么不记得曾经有过这样一封信?
“不用看了,这是今早摄政王来咱们玄雾阁留下的。总之就是说昨天那个探查的人跑进摄政王府,都是他人要栽赃陷害。”
白茶一听到摄政王这个名字,就回想起刚进上京就听见许多百姓说他是个勤政爱民,温和宽厚的人。只是不知道他这番千里送信过来,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一番好意吗?白茶是万万不信的,若真是翩翩君子,怎么会在大清早私自上门,而不是递了请帖约好时间?但他也不知道舒意的心思,“姑娘是这么想的吗?”
“今天他一大清早来我房里,稀里糊涂说了这么一通,我哪有什么理由信他?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只有这么想,毕竟,咱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得倚仗这位生杀予夺的摄政王呢。”
白茶知道昨天舒意为这件事烦心了许久,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头绪,却也是辩不得真假的,不由得有些叹惋。但舒意的语气多多少少也让他安了些心。
“无妨,你先下去吧,盯着溪苏些,别让她把咱们玄雾阁摆弄成了武馆就好。”白茶领了命下去,舒意看着信中的内容,很快做了决定。
秦怀瑾这边从舒意房间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回府,反而在路上兜兜转转,买了好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还特地绕到粮道街上去买了最出名的糕点才回府。
伐漠提了满满两手的东西跟在他后面,好不滑稽。“主子今儿是要干什么去呀?前些日子户部尚书已经归顺了,我不用再去给他送礼了吧!再说就算要送,您也挑些贵重东西去,怎么在街边上随随便便买?”
“伐漠,你的话越来越多了。”秦怀瑾扫了他一眼,似乎在隐忍着一些怒气。好吧,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愿意听见别人叽叽喳喳,他这么活泼的性子,已经被折磨的算话少的了。这一天到晚闷着,总有一天得闷出病来!想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主子已在前面走远了,伐漠望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赶快加紧步调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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