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站到达,又是一番和小城截然不同的景象。车窗外的夜幕上散落星星点点的光,手机闪了闪,信息来自刚才匆匆照过一面的良慧,她说——“虞颂,我想辞职去上海。”
00:30的上海站,各行各业仍在忙碌。城市的脉搏和节奏让人安心,回归这样的氛围,疲惫的一晚总算翻篇,虞颂开始享用这久违的宁静。
这个点,虞颂不打算回她的小家,去医院洗个澡,胡乱眯上一会儿就好。火车站离医院不院。
病房里难得安静,“嘀——嘀——”,夜班护士默默地扫着第二天抽血的条码。
“今晚好安静呀,没事儿?”
“安静?做梦吧你,我四点半接班,5点半19床就‘牺牲’了,一顿折腾。诶,你怎么来了?!”夜班护士一副了然的模样,“肯定是出去‘淘气’了”。
“淘气”一词,是虞颂科里的梗,医生采集住院病历,有一项是询问冶游史,需要了解患者有几个X伴侣,X伴侣固不固定之类的。采集这一项通常比较尴尬,说专业名字吧,上了年纪的患者听不懂,装作随意询问,很多患者又不愿意说实话,众医生似乎都找不到一个高效的固定的询问模式,只能各按各的套路来。某天,不知道谁旁听到童主任的套路,猥琐中带点儿激萌——你最近有没有出去淘气呀?
至此,“淘气”一词就在科室里流传开,广泛运用于各种不可描述的事情。
虞颂笑道:“哪来的工夫‘淘气’,家里有点事,我回了趟老家,赶回来睡觉。”
“哎呦,今天什么日子,你们把值班房当宾馆了都,没地儿睡了”,夜班护士无语道,“护士长值班,你们潇潇夜班,蓉蓉前两天去妇科看……给吃的米非司酮[1],她说在家休息不好,宝宝老往身上爬,这两天都在值班房睡着。”
听罢,虞颂也想问问,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
“要不你跟她们挤挤?”
虞颂权衡再三:苦巴到在医院坐小月子的那位肯定是不能打扰的;潇潇是今天的夜班医生,睡她旁边等于一小时被喊醒一次;睡护士长旁边?呃……还是算了吧。
“跟你一起在桌子边趴会儿吧”
“也行,我差不多拾掇完了”,夜班护士迅速挪到一个背对监控的角度,笑嘻嘻道,“偷偷看会儿视频,你要不要一起?”
“谁呀这是?”
“一18线小咖,笑起来可爱吧?”虽然同是去年进来的新员工,跟20岁的护士小妹子比起来,25岁虞颂简直就是个老气横秋的阿姨。
“那为什么要关注一个18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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