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门开阔的演武场一时人声鼎沸,百余帮派聚集一处,三声炮响,震彻云霄,群雄收敛了喧嚣,各自归座,心中不断盘算,推测将有何事发生。
寂静无声,目光灼灼。
一中年人身披华服,带着满面的和气缓缓踏上演武场中央,其身侧伴着两名高轩门的青年才俊,左侧在树,右侧在星。
座下的江湖人有人眼尖,瞧得仔细,道:“那是高轩门的掌门高龙谪,他亲自出场,应有大事宣布。”
有好事者插嘴:“诶,前些年高掌门遭刨尸老鬼暗算,听闻他身受重伤,身中剧毒,从那日后高掌门深居简出。我看今日高掌门精神矍铄,不似身怀暗疾的模样。”
“既然是暗疾,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看出来?”
同桌人议论纷纷,半日也理不出来头绪。
忽有一人轻摇折扇,不请自来,来人头大眼凸,两片薄唇微抿,乃是浪子吴清。他虽然被李在云一掌打的不轻,调息片刻,已无大碍。
吴清最喜欢收集江湖见闻,平日里也愿与人攀谈,自己拉把板凳坐下,道:“诸位兄台有所不知,高龙谪前年确实身怀暗疾,如今已经痊愈。”
江湖客顿时来了兴致,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连忙请他入座,问道:“兄弟能否透露一二?”
浪子吴清道:“多年前高龙谪与刨尸老鬼常灵丹赌斗,常灵丹暗算高龙谪一计毒掌,险些将他直接打死。高龙谪逃得残生,卧床半月后,勉强可以下地行走。常灵丹掌中暗藏砂毒,砂毒每至初一十五,必定发作,砂毒发作时犹如万虫噬体,高龙谪痛不欲生,比癞皮狗还要凄惨可怜。五年前,高龙谪的大弟子李在云讨得灵丹妙药,将高龙谪体内的砂毒排除干净,高龙谪枯木逢春,如获新生。”
有人附和:“原来如此。李在云剑法卓绝,同辈人中难寻敌手,深得师父厚爱,依我看,高轩门下任掌门十之八九是他。”
同桌之人见解大抵如此。
吴清偏唱反调,道:“今非昔比,今非昔比。”
同桌人忙问:“兄弟另有高见?”
吴清品一口香茗,抓一把果脯蜜饯,轻摇折扇,微微摇头,脸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倒真似个邪魅的轻浮浪子。
吴清道:“早年间高龙谪身体残败,高轩门在字辈弟子年幼孱弱,故仰仗李在云充壮门庭。现今高龙谪身体强健,在字辈青年才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五年前自烈酒宝剑美女爱好者协会土崩瓦解后,高轩门在北境如日中天,李在云已经不似当年般受重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此事常事。”
吴清饮一口清茶,清清喉咙问道:“诸位可知道高龙谪有亲生儿女?”
“高龙谪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儿名为高晚絮,儿子名为高朝风,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北方江湖人士尽知。”
吴清道:“没错没错。高轩门掌门之位,高龙谪必然传给亲子高朝风。”
此言一出,宛如投石如水,激起浪花叠叠。
“高朝风武艺稀松,哪能扛起高轩门这扇大旗?”
“高朝风性格散漫,遇事则退,不敢出头,哪里是做掌门人的料?”
“若是由他继承掌门之位,高轩门迟早散伙!”
“李在云才是高轩门掌门人的第一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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