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关岭铺遭袭,已经失陷!”

兴义总兵杨礼藩正在帐中愉快地吃着烧鸡,就有个翎羽甲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扰了他的雅兴。

“什么,关岭铺?”杨礼藩一惊,鸡腿都掉到了地上,“刘陆、王小河这两个憨厮儿怎么搞的?400人守在关岭铺,难道几个时辰都撑不住?”

直到昨天,除了州城里,整个永宁州也没见着成建制的沈家军队,这天刚一黑,关岭铺就没了……刘陆、王小河也不是没打过仗的二缺啊?咋守个关岭铺还守不了一天呢?

“关岭铺守军似乎不足百人,而且……”翎羽甲士顿了顿,“一通鼓就降了……”

“不足百人?!”杨礼藩双目圆瞪,“迟滞、迟滞!敌若势大,迟滞一下就行了嘛!

当道扎营,当道扎营都不会吗?这两个憨厮儿居然、居然在关岭铺只留了不足百人?那他们干什么去了,难道还想先占个山头,再吸引敌人攻山不成?”

这个位面并没有马谡失街亭的故事,倒是昭文皇帝刘禅在街亭大破张郃,杀得魏军丢盔弃甲……不然杨总兵肯定想骂这两个家伙连马谡的前车之鉴都不知道。

然而他心中的剧本并不是真正的局面——真正的局面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总、总兵、急报!两位队、队率……出兵抗敌,战不利……王队率……被敌将阵斩,刘队率也……为流失所中、阵亡……”

杨总兵正在愤怒地咆哮着,又有一个灰头土脸的刘家私兵被总兵的亲卫架着进来,气喘吁吁地报信。

虽然原本也有想骑着马回来报信的,但都被果断“绕后”的沈薇射杀了——只有这个钻了山林子的抄小路跑了回来。

本来还有一个骑马的没被杀,但这家伙似乎觉得继续给刘家当兵太危险,恰好在兴义也没牵挂,所以干脆就没回去……人心难测!

至于可怜的田胜文——就是被刘陆安排回营报信的,本想抄小路早些回大营,却不慎迷路了……

“这两个……混账!”杨礼藩听了之后愣了好一会儿,才眼角含泪、捶胸顿足地咆哮道,“想搏前程想疯了吗?!老子千叮咛、万嘱咐,他们还是不好好守关岭铺,非要出去!送了自己的猪脑袋也就罢了,还生生搭上了我四百兴义健儿啊!”

既然两个主将都阵亡了,那他们带的兵会怎么样,杨总兵又哪能想不到呢?

虽然确切的情报还没送回来,但除了全军覆没,顶天收回来几个肝胆俱裂、没法再战溃兵,还能怎么样?

最重要的是,这一下安顺沈家军无疑会士气大振;反观自己这边,一旦消息传开,士气难免受挫。

如果这个时候,受到鼓舞的城中戍卒也趁机出城,与沈家精锐两面夹击。

这种局面下,虽然自己手上还有1500余人,但很可能战败!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翎羽甲士挤进了杨总兵大帐:

“急报!探哨在山中收拢到两个溃兵,据称,关岭铺十里外一战,沈家将军亲自出阵,我军战不利,全军几乎……”

杨礼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尽丧是吧,知道了,都下去吧。”

翎羽甲士愣了一下,又和先前进来的几人交换了下眼神,一同称喏而退:“……喏。”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幕僚快步走到了杨总兵身边,低声说道:“总兵,要不要封锁消息,禁止……”

杨礼藩摆了摆手:“不可,现在想封锁消息已经晚了……禁止议论,不就坐实了吗?反会让人心更加浮动,把局面猜得比实情更坏!”

“呃,总兵明鉴。”

“这样,明日丁、粮都不必再征了,器具也不用修造了,必须全力打败沈家小儿的那股精锐……传令,所有队率以上的将领,即刻来大营议事!”

……

沈家军击败了兴义的先锋大队后,趁势直趋关岭铺。

留守的兴义兵将一看来前来劝降的沈家武士枪尖上挑着两颗人头——恰恰是自家的两个队率,战意瞬间就散了大半。

再看看来犯足足有三百余人,一股子刚打过大胜仗的味道,眼神里直冒凶光,还个个身披坚甲……这……还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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