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沈宝华将李驯叫到他的“办公室”,说:“李老弟,学得怎么样?”
李驯回答说:“处座,属下这几天的收获很大,方组长教得浅显易懂,属下基本上大部分内容都已经记下了,就是可能在实际使用上面毫无经验,不知道效果到底会如何。”
即使不满,却不能直说,虽然不是直属领导,李驯却没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事实上沈宝华确实也对李驯稍微有那么一点想要“照顾”的意思,他也不是没想过让他到下面的情报组来当个组长。
李驯他们的进度这么快,沈处长很满意,他点了点头,微笑着将一张照片与一份文件递给李驯。
“这是绝密!我之所以让你们来,是因为这个龚少川。这是老板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几个月以来,我们一直全天候监视着他,但是之前的很多情报人员都已经露过脸,现在监视工作进行得比较艰难。你很年轻,就应该多找点机会锻炼锻炼。”
连他都已这么说,肯定是遇到很大麻烦了。
李驯从沈宝华的手中接过来资料,看了看,这个龚少川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看照片上的那个人年纪已经很大,想必会是个大人物。
沈宝华又说:“你们只管监视,其他什么也别问,也不得说。这个人的资格很老,连委座都得敬重他,只不过他仕途屡遭不顺,所以现在日本人正在计划说服他出山,成立伪政府。”
看来这个名字定然不是真实的,而且李驯就算知道是谁,也必须装作不知道。
情报组的人到底如何才知道得这么多,也许他们每天干的就是这些,所以这方面的消息非常灵通。
资料上有他的住处,爱好,习惯等等,写得很详细。
李驯放下文件,问:“处座,那由谁带领我们执行任务?”
沈宝华说:“你们独自成立一个临时的小组,由你主持工作,你们负责在外围盯梢,有了什么发现就直接来向我报告。对了,你们两个人中有谁会驾驶小汽车吗?”
“属下在军队的时候就有学过驾驶卡车,小汽车倒是没开过!”
“哦?”沈宝华像是有疑问,这些信息他以前没在李驯的资料里有见到,他点了一根烟,然后缓缓地说:“我会给你们安排一辆小汽车,这个龚少川出门都坐汽车,不管他去哪,你们都要紧紧跟着,他的所有行程都必须记录下来!”
“是!”
看来情报工作和行动还是不太一样,要是没有人会开车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展开工作。
“你手下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虽然卫致良来过几次,见过一面,但沈宝华一直都没了解过。
“他叫卫致良!浦东奉贤人,这人可靠,他头脑灵活,思想稳健,处理事情有条有理!”
不用说,沈宝华肯定又得去研究卫致良的档案了。
“很好,你们组里暂时就只你们两个人,这次的任务仅限你们自己知道!我现在不能再另外给你安排人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可能会辛苦一些,不过我想你们应该可以完全胜任!”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们的行踪肯定不能再向莫忱透露,至于沈宝华为什么这样安排,大概还是为了提防莫忱,否则直接让他们整个小组一起配合不是更好。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所以看起来沈宝华对李驯的态度有些反常,这可很难得,大概是沈处长对他有所求,要不然,他话哪有这么多。
李驯说:“处座,您尽管放心,属下肯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顿了顿,他又说:“虽然小弟历来与您的分工不同,但是团结协作一直是我们湘军的精神,这往后可还得请您这位老大哥多多关照啊!”
这话沈宝华愿意听,无湘不成军嘛,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特务,可有军衔在身,谁敢说他们不是军人。
没有人说啊!
但沈宝华就说他自己不是军人,他装作很不高兴,说:“这种话千万不得讲,什么湘军,我们都是老板的下属,是**的先锋。”
“沈大哥,小弟我不小心说错了。还好这里也没别人。”
不经意间,李驯与他拉近了距离。
虽然李驯憎恨阿谀奉承之人,甚至不喜欢听到别人说这种话,没想到他却经常这样做,不过他也看人,他也就仅仅对沈宝华和赵翱会这样。别的人他可从来都不,比如对莫忱,就很真诚。
沈宝华重新说回到他们的任务,他问:“这次任务,你们的开销可能会比较大,我会给你们一笔公费,当然如果你们生活上有需求,也可以先预支,目前老弟你手上还宽算裕吧?”
这傻子也要说不宽裕啊。
“我们的行动工作一直都不怎么成功,这几个月来,小组还处于摸索之中,说来惭愧,上次密裁叶沣,我还把唯一的那件中山装给扔了,因为手头拮据就一直没再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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