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刘乐答应着,急趋向前两步,规规矩矩向胡昭行礼,口中念道:“不学后生颍川刘乐,拜见孔明先生。”
“免礼。”胡昭伸手虚扶,笑道:“我不过痴长十来岁,至今一介白身,承蒙乡人抬爱,薄有虚名,先生却是不敢当。说起来,你我还是同乡呢。”
“先生是颍川人?”刘乐失声道。
“正是。”
刘乐望向胡昭的目光,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颍川乃是名士之乡,历来英才辈出,能在颍川闯出名号者,大多是惊才绝艳的牛人,胡昭自称虚名蒙乡人抬爱,显然是自谦的说法,放眼神州,颍川走出的名士个顶个厉害。最重要的是,刘乐终于想起胡昭是何方神圣,颍川孔明,不就是号称三国最牛山村教师的那位!
刘乐对胡昭态度立时变得恭敬起来,问道:“敢问先生,可有其他弟子?”
“没有。”胡昭坦然道。近年欲拜入门下者多不胜数,但胡昭自忖年青,认为自身学问有待继续雕琢,遂婉言谢绝。今番外出游历,拜访各地名士,与各地名家坐而论道,对自身学识有了客观认知,这才动了收弟子的念头。胡昭本想回颍川开馆授徒,半路上得知王谦辞官回乡,被友人拉去山阳王家作客,刘奢高平之行去的正是时候。
“先生若将我收录门下,我岂非就是开山大弟子?”
甭管将来学业如何,第一个拜师,大弟子是当定了,想到将来司马懿也得管自己叫师兄,刘乐便眉飞色舞。
“这个嘛,确实如此。”胡昭笑容一滞,微微皱眉,却还是如实回应道。
他信奉有教无类,此前对收徒并无什么顾忌,再加上受刘乐孝行感动,刘奢的邀请又诚意十足,还有王谦在极力撺掇,胡昭也就顺理成章地来了。现在听刘乐这么一说,胡昭心里顿时犯嘀咕,虽说第一个学生未必最优秀,但多少对其他学生有些示范意义。若刘乐不成器,累他名誉受损尚在其次,带坏了门下学风,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这趟来,好象有些随意了呢……
要慎重!
好好考察!
……
先前一番对话,皆是在演武场边发生,刘奢趁着对话的空隙,赶忙把胡昭往屋里引,草棚虽简陋,起码入了室,即便胡昭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天可怜见,刘奢是真怕刘乐入不了胡昭的眼……
好在胡昭脸上并无愠色,进得草棚,分宾主坐下,自有福伯端来茶水,胡昭看着刘乐,笑眯眯道:“你读过什么书?”
“论语、诗经、孙子兵法,皆小有涉猎。”
胡昭微微点头,武者多好勇斗狠,刘乐读过孙子,显然颇为注重谋略,不是只有匹夫之勇,未来成就自然比那些只知冲锋陷阵的暴力分子好一些。难得的是,刘乐还读过论语、诗经,更说明刘乐跟纯粹武夫不太一样,胡昭不禁对他的基础多了几分期待,说道:“读的倒是不少,未知深浅如何。”
刘乐心知胡昭是要摸他底子,倒也不怎么慌,道:“请先生提问。”
“看来你颇有信心呢,那我就问了。”胡昭淡淡笑着,轻声道:“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
刘乐应道:“君使臣,礼也。臣事君,忠也。”
胡昭追问道:“为政,子将奚先?”
“必先正名!”
“柯如斯可谓之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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