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多宝自从上回被贺长寿一个手刀劈晕后,就被他爹带回家给禁了足。外头事多,赵大人着实没有精力再来管这货了。

赵大人这头听到门房来报,说是明月居的小二带了无度公子的书信,要请少爷一聚,心下想着,如今岳大人的案子也算是了结了,让儿子多接触接触世子殿下也是好的。这边便将赵多宝给放了出来,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与世子殿下相处,万不可显得太过迎合谄媚,惹世子殿下嫌弃。

赵多宝一听是世子殿下要约他吃饭,一边忙让下人给他准备一坛好酒,一边又与他爹说道,“爹您放心好了,儿子与无度公子,相逢有酒且教斟,高山流水遇知音。自是因为看中彼此才华见识才有一见如故之感,儿子绝非那等浅薄之人。”

赵大人闻言真真是皱紧了眉头,半天不知道该从哪句话骂起...你有你大爷的才华见识啊!

翌日上午,赵多宝带着两名护卫出了赵府。大周制闹市不可策马,他爹为了安全,只得给他备了一辆马车,让护卫驾着车,往明月居去了。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街市里各家商铺都有伙计在门前扫雪,也是为了过往行客安全,赵多宝的马车行在通往明月居的道路上,刚好他撩起窗帘一角,看到一个挑着炒栗子的小贩迎面过来,便喊停了小贩,买了两斤炒栗子。

明月居的掌柜的早早的准备了涮羊肉的铜锅子,又在小院正厅门口生了两个炉子烧着水,贺长寿一大早便起了床,在门廊里溜着弯。大夫今日来给赵大宝换药,他实在不想再去招那位了。

赵大宝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所以会有点痒,他老想着去挠,贺长寿让大夫给找了上好的珍珠粉入药,这边又想着若是袁氏兄弟还能记得这事儿,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也能从家里带点舒痕胶。

这头大夫刚刚换好了药叮嘱了几句,出了小院门,那边赵多宝就到了。赵多宝将马车停在明月居侧门的院子里,自己带着两名护卫,护卫举着一坛好酒,大摇大摆地就进了贺长寿的小院,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崭新的粉红色外氅,披了一条狐裘。冬日多雾,赵多宝又未及弱冠,垂发散在风中,跟个小娘子似的...

刚好贺长寿靠在门廊的廊柱上往院门外望过去,这粉红粉红的衣袍,这雪白雪白的毛领子,这气度,这步伐,倒是很有些纨绔子弟的味道。

“无度公子!”赵多宝一见贺长寿,便疾步迈上前去,拱手行礼,问了安,又赶紧将那坛好酒奉上。小司过来接了,刚好赵大宝也从卧房里走了出来,这边两厢客套,都随着贺长寿进了正厅。赵多宝的护卫便站到了门外的炉火边。

小司带着明月居的小二正在正厅里准备着羊肉涮锅子,这边铜锅中间加了炭火,水已经煮上了,又给扔了几颗枸杞大枣。上好的雪花羊肉切得片片手掌大小,薄如丝绸,摆了四盘在桌上。一旁还有洗得水灵的萝卜茼蒿和野山菌菇。

“族兄这伤势...?”这边让了客座,赵多宝便开始关心起了赵大宝的伤。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这点小伤,无足挂齿!”赵大宝展了折扇,在正厅中踱了两步,他受了伤,吃了药,便得忌口,不能作陪,可看着眼前这热热乎乎的锅子,真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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