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授刚问我,你为什么休学?”

“嗯?”

司笙一怔,旋即抬抬眼睑,耸肩道:“哦,挺没意思的,就走了。”

轻描淡写的口吻,浑不在意的态度,仿若不过她人生里微不足道的决定。

一桩小事,不足为道。

凌西泽轻拧着眉,“真的?”

就这么简单、纯粹的理由?

“嗯。”

司笙应声。

片刻,没见他有动静,她又斜了他一眼,补充道:“放心,跟你没关系。”

凌西泽:“……”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但,莫名让他非常不爽。

“非要说的话——”

凌西泽在意地问:“什么?”

勾勾唇,司笙眼底有笑意流淌,轻松而惬意。

“外面比学校好玩儿。”

眸色一深,凌西泽仔细瞧她,问:“那你玩够了吗?”

司笙挑眉轻笑,“怎么会?”

这世间的乐子,只要想找,无穷无尽。

将她浅笑洒脱的模样看在眼里,凌西泽愣了一下,随后竟也笑了笑,多年来的介怀释然不少。

她本就是这样的脾性,自由自在,落拓不羁,拴不住,绑不牢,一切都由得她性子来,不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桎梏。

一切不合常理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就有种恰如其分、理所当然的感觉。

也正因如此,她的特殊才无可取代。

*

会展场地大,高教授带着他们逛完一圈,已经快五点了。

高教授是此次会展负责人之一,晚上有个饭局,约的都是业内专业人士,不能爽约,所以在留了司笙和凌西泽的联系方式后,就匆匆走了。

司笙和凌西泽也无意停留。

走出会展大楼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气温下降不少,冷得离谱。

空气干燥,寒风如刀子般剜过来,司笙呵出口冷气,把围巾往上一拉,再次将墨镜戴好,挡住凛冽风刀和往来目光。

凌西泽静站一旁看着,不知动了什么心思,道:“走过去吧。”

“嗯。”

司笙没多想就点了头。

北门距离这栋楼几分钟路程,而凌西泽想要去的火锅店在北门附近,离得近,却藏匿在小巷里,车辆开进去挺困难的。这个点想找个车位都为难,倒不如走着去来得轻松。

见她应得爽快,凌西泽心里舒了口气,缓步往前走。

司笙慢悠悠地跟在旁边。

林荫道上,两排银杏树叶落得个干净,枝丫光秃秃的,沾了些许白雪。

行人纷纷,车辆停留,青石地面微湿。年轻学生和精英人士交织,新奇、青春、理智、成熟、学术互相碰撞,衬得这校园热闹又精彩,将冬日的萧瑟驱逐得一干二净。

“那张机关桌,怎么处置的?”凌西泽蓦地出声,嗓音沾着冬风的清凉。

在熟悉的校园里闲逛,司笙思绪游离,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哪张?”

“……”

“哦,六年前那张?”司笙回过神,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不紧不慢地说,“被人买走了。”

机关桌这东西,司笙给的定位是:穷人买不起,富人瞧不上。

虽然设计精巧,暗格无数,常人看来挺新奇的,但没有实际用途。充其量拿来藏点私房钱、小物件之类的,搁家里真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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