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我在墙头无声无息地趴了两个时辰,总算等到一点灯火闪耀,看来他们在子时换班。我轻轻退下墙头,一回身猛然看见一个黑漆漆的身影,险些将我吓个半死。那黑影默默地跟着我走到了安全处,我这才吐出一口气:“我说了不要跟着我!”
我是脑子进了水才让柏之帮我甩掉吕奉为!他才是最难甩的那个!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你自己甩掉你自己。”
柏之神色不变,我走着他依旧跟着,半晌道:“一组十二人,子时换班,只有一炷香的空隙,无法从后墙到最近的厢房。”
他在墙下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恼火地瞪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为什么要刺杀驸马?”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懒得搭理他,盘算着在公主府外刺杀驸马的可能性。
柏之一路跟着我回了客栈,我把门“啪”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轻手轻脚地开了窗,刚探出一半身子就见他倒挂在窗户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真是服了他了,上床卷成一团要睡觉,一回头果不其然他又跟个柱子似的抱臂立在我床前。
窗外一点轻响,我转了转眼珠子,向柏之招手:“这被子冰得跟铁一样,你来帮我暖暖。”
柏之万年不变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我干脆一把将他扯到床上,他的身体僵硬得像是连呼吸也不会了,我轻笑着附耳道:“这会儿知道怕了?你该怕的事可多着呢。”
我抚上他的脸:“我的手是不是很冰?”
我只能觉出他的肌肉僵硬,也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又摸了摸他的耳朵,低声道:“听说鬼就没有温度。”
夜风鼓动床帘,我在柏之身旁躺下,透过模糊的床帘,给了窗外那人一个得意的笑脸。
一夜无梦睡到大天亮,柏之见我醒了,游魂似的直挺挺坐起来:“我去准备早饭。”
我向来畏寒,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在他身后喊他:“你肯定没法再跟着吕奉为了,日后跟着我怎么样?”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咚咚咚”下楼了。
我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一跃而下,卖油条的小哥被我吓了一跳,我拿了根油条朝他笑了一下,他嚎了声“鬼啊”便跑了。
我的脸色有那么差么。我咬着油条飞快地七扭八拐走了许久,估摸着柏之应当找不到我了,便安心地蹲在桥头吃油条。这桥是驸马爷上朝的必经之路,我在这里守株待兔便好了。远远地一大群人涌过来,我无奈扶额,这驸马究竟是做了怎样的亏心事,才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
硬来不行要智取。我本想着直接一道飞簪便把他结果了,可这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簪子怕是连轿子都近不得。眼瞅着轿子过来了,我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万般柔弱地倒了下去。
听闻驸马爷曾经是个乡下郎中,又有贤能爱民的名声在外,我不信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下了他能不管不顾。
后面果然传来了一阵骚动,一个沉稳的声音道:“去前面看看那位姑娘怎么了。”
有人上前查看,我卖力地抽搐了下,捂着心口痛苦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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