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已经撕的七零八落,如今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杨知策的身影。
林江仙紧紧地将丝帕握在手里,这是她和杨知策之间唯一的信物,那丝帕上沾染的鲜血,应该是他的吧。
他在离去的那一刻,一定很疼
撕心裂肺的痛意袭上心头,林江仙的眼泪似是绝地了一般,她已经在极力地忍着抽泣,可身体却还在不争气地抽动。
“噗!”
一口心血喷出,林江仙心头的郁结却从未减少一分。
她微微地闭上眼,任凭眼泪肆意的在眼角滑落。
夜深了,初春的夜色微凉。
林江仙的闺房里烛光通明,房间里到处都透着一丝喜庆的气息,床帏等都被林江仙换成了妖冶的红色。此刻她着了一袭红色的嫁衣,梳了发髻,端坐于闺床前。
听得院子外面三更声响起,林江仙才缓缓起了身,拿起身边的红色盖头,动作轻柔地为自己盖在了头上,挪动着莲步,缓缓地来到了家里的堂屋。
林江仙行至堂屋香案前,动作缓慢地跪了下来。
知策,我们约好的,你回来之时,便是我们的成亲之日,如今你迟迟未归,请原谅仙儿善作主张。
今日我们拜堂成亲,成为结发夫妻,我便是你的妻,生亦相伴,死亦相随。
月光轻柔地洒在堂屋,仿佛在给她做见证。
林江仙独自一个人对着神位,拜天地,拜高堂,最后独自一人做了夫妻对拜。
夜风拂过,林江仙红色的喜袍随风摇曳,堂屋的蜡烛被瞬间吹灭。
母亲一直躲在堂屋的角落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心酸的抽泣了起来。
女儿对杨知策的感情,她怎能不知呢,这么多年,她是看着他们走过来的,如今杨知策已逝,可叫女儿怎么办?
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劝阻女儿放下杨知策,且随她去吧。
母亲蹑手蹑脚地回到卧房,将她的决定和林江仙的父亲商量,父亲唉声叹息了一下,无奈地点了点头。
拜堂完毕,林江仙径自回了闺房。
她端坐在床边,为自己揭下盖头,双目无神地看向前方,手中依旧紧握着那面染血的丝帕。
那上面是杨知策的鲜血,有着他的痕迹,林江仙不愿洗,那是杨知策留给自己的念想。
林江仙全然无任何睡意,想着与杨知策的点点滴滴,不禁陷入了回忆。
犹记得他们互相表达爱意的那一天,天很蓝,微光不燥,她和杨知策两人悠闲地坐在草地上,杨知策贴心地为她用花草编织了一个花环,林江仙调皮地又将花环戴在了杨知策的头上,然后看着杨知策嫣然笑道“这花环和你真配!”
杨知策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将头上的花环摘了下来,细细地为林江仙戴上,动作缓慢而又温柔。
林江仙被杨知策的动作惊讶到,笑声戛然而止,愣愣地望着杨知策,白皙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抹红晕。
还不等林江仙回过神来时,杨知策的右手已经将林江仙的脸庞轻轻向上抬起,双眸凝视,温声道“仙儿,我能守护你一辈子吗?”
话落,林江仙脸颊已是涨红,拍开了杨知策的右手,头急匆匆地向下撇去,躲避着杨知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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