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龙凤殿,魏思锦松了一口气。
方才在殿中,不是儿媳与婆婆间的家常对话,而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太后的话句句能夺人命,而她在太后面前,就像一只小小的蝼蚁,随时能被捏死。
即便她是荣亲王妃。
紧张过了,魏思锦的大脑又清醒了。
她跟在万荣暄后面,看着男人高大俊秀的背影,眉头锁紧。
她将太后赐的朴木箱子给了紫参,开始打量走在她面前的年轻男人。
同样的身材,同样的样貌,同样的声音,为何白天晚上却是截然不同?
他昨日明明亲自提出要睡书房,今日一早便又因此而生气;他明明说过有办法讨好太后,免去责罚,今日出了事却惊慌忙乱,不知所措。
怎么会有人早晚差异如此之大?魏思锦百思不得其解。
她托着手臂,咬了咬右手的指关节,思考任何可能的情况。
难道……这荣亲王有着不为人知的失忆症,会间接性地遗忘某些事物?
还是说,他有着两面的性子,白天是一副,夜里又是一副?
魏思锦边听边思考,并没有注意到走在前面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阿锦怎么这样不小心。”万荣暄扶着她的肩膀,轻笑:“方才的事过去了,阿锦不必再担心。”
魏思锦马上缩回了身子,轻轻点了点头,应道:“亲王不必费心,阿锦自然是明白的。”
万荣暄依旧是招牌式的笑容,并没有介意魏思锦的躲避,道:“我还有事,阿锦先回府吧。”
魏思锦点头,扭头上了亲王府的软轿。
“王妃,我看亲王去的方向,是寻欢楼呢!”魏思锦一上轿,翠雁便捂着嘴小声道。
魏思锦回过头,早就见不到万荣暄的人影了。
“翠雁,闭嘴!”绿欢走在小姑娘的前头,闻言,很是迅速地回头打了她的手背一下。
翠雁吃痛,揉着手,不敢再说话了。
魏思锦望向了窗外,陷入了沉思。
寻欢楼这地方,顾名思义,是寻欢作乐的地儿,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倒不是说她成了荣亲王妃,会因丈夫去寻花酒喝而生了醋意。只是,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昨晚万荣暄知道她不愿洞房,还愿搬去书房暂住,这第二天一到,便又要去那烟花之地寻花问柳了。
真是越想越不明白。
见魏思锦不说话了,绿欢又回头狠狠撇了翠雁一眼。
“死翠雁,我回府再收拾你!”
翠雁后怕地捂着手背,嘟囔道:“我错了,绿欢姐……”
魏思锦被丫鬟的细声交谈拉回了思绪,又被翠雁委屈的模样给逗笑了。
这叽叽喳喳,口无遮拦的性子,饶是沉静如绿欢,也要被惹得暴跳如雷。
见魏思锦笑了,翠雁又喜逐颜开,她炫耀似的对绿欢道:“绿欢姐你看,王妃都笑了,你还怎么好责罚我!”
绿欢听了,气得眉毛倒竖,正要开口驳回去,紫参说话了:“你们两个,吵吵闹闹。翠雁,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多嘴。”
面对绿欢,翠雁还能红着脸开开玩笑,可面对不怒自威的冷面紫参,她可不敢说一个“不”字。
她乖乖巧巧地点了个头,竖起三根手指保证道:“紫参姐姐听好了,我在此发誓,绝对不会再说不该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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