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贵见着钱谷身后的穿着普通衣饰的中年男子,先是有些茫然,但一听到钱谷喊了声父亲后,便心中立马一震——钱家家主。
他一脸肃穆。
而钱谷则是略有些僵硬的回过头,见父亲一脸和善笑容,便知晓大事不妙。
但自己也算是有恃无恐,有伤在身,你个当爹的还舍得使劲儿骂不成?
钱谷好生解释了父亲所问的三个问题,中间略过杨富贵砸落屋顶,与偷拿守阁人大刀一事,只说杨富贵他是如约来拿宝物。而自己在家本就闷的慌,就提议让他带自己出来逛逛,结果就来到了愿安寺,还有至于是怎么从魏七眼皮子地下跑出来的,钱谷表示魏七貌似根本就没发现他们。
钱钟果然没有抱以厉色,反而听到最后一句,脸上浮现一丝莫名笑容,温声道:“你魏叔不可能没发现你们,恐怕他是故意放你们出来的。”
然后他又对杨胖子拱手道:“杨长老,那日谷儿醒来后就说是你伸出援手救下他,钱钟在此感激不尽。钱家宝库里的十件宝物怕是不够,钱家还欠你一份人情,以后若需要什么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出,钱家自当尽力而为。”
“无碍事儿,无碍事儿,能帮到钱小爷,是贫僧的荣幸。”
杨胖子诚惶诚恐的满脸堆笑,与身后供奉的弥勒佛简直一模一样。
虽说他曾是江湖中飞扬跋扈的江洋大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屑一顾。但这位传言中的钱家家主先不说身份的尊崇,光凭这份说话的圆润周到,就能让大部分自视甚高的贵族仰望。
这年头,特别是京城那一块儿有势力的官宦,若是遇事儿帮了人家,人家还反倒认为占了他的便宜。
杨胖子遇到的这种事儿并不在少数,多是半夜强行潜入人家的家里拿了一些钱两珍物便算两清,此刻一联想那些人的嘴脸,不由与钱钟一作对比,心中咂叹活该是三百年久经不衰的世家。
此刻钱钟微微颔首,又眯眼对着钱谷问道:“谷儿,你伤势还未痊愈吧?”
语气中有着几分刻意的责问。
钱谷微笑,知道麻烦来了,他认真道:“孙老先生说了,可以出去简单走动。不过万万不能被人责骂,否则伤神动气,引起伤势复发。”
钱钟微微抬头,轻声道:“哦,是么?”
钱谷低下头:“千真万确。”
钱钟无奈叹气:“孙老头若真是说了这番话,他就枉为医者二字了,我不信他那臭脾气会自砸招牌。罢了,你既然出来了,就得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以免多生事端。”
他继续道:“这几日皇帝下了缉拿京城中武夫的诏令,凡五品以上,一品一下者,都要去牢里做客。杨长老你身手不俗,可得多加小心。”
杨胖子惊道:“啥,缉拿武夫?为啥?”
钱钟笑道:“前些日子谷儿不是被莫家那小子阴了么,我第二天派了几个人晚上也去莫家走了一趟,把那小子也桶了几刀,虽说没弄死,但也总算是出了一口气。皇帝也知道这事儿,莫无畏也知道,但大臣们不知道,他们只晓得京城里现在很危险,随时有被刺杀的风险。于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说法,皇帝就下了这道诏令,最终结果会找几个死刑犯替罪,然后这段时间所缉拿的武者都会释放。不过这期间有武者若是被抓了进去,也必然会受些罪.....所以杨长老,这几日可别显露自身武力,一切小心为妙。”
杨胖子听的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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