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沧甲帮忙收拾好屋子后,齐是非仰头打着哈欠便钻进自己的床铺中,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就发出微微鼾声。

他看着睡着的齐是非无奈摇头,将自己床铺上的的被子取下,盖在齐是非身上,这才轻推门扉走出屋子。

虽然是冬末初春,但小镇中温度其实也还好,虽然偶尔也是寒风刺骨,但是大多数下一场雨雪,傍晚结冰,隔天也就化了。

天色渐暗,已是黄昏。

他走到院落中深呼一口气,开始慢慢走拳路。每一拳都打的缓慢,同时感受体内武夫真气的缓缓流动,自从上次爆发出那一拳凶虎崩坠后,那口武夫真气就一直这样,病怏怏的,流动不再似当初那般奔流不息,就像是被铐上了沉重脚铐,磨磨蹭蹭的。

无名拳谱改名后他还没有翻阅过,也不知其中有没有什么大变化,不过这些齐沧甲并不在意,如何变化,是好是坏,对他来说还是眼下练拳更重要些。

少年练拳的身形由慢至快,又由快至慢,两者变化间快时如同蛟龙出海,跃劲而出,慢时如同狼顾虎盼,慢且力量十足,就像凶兽环视围猎一般。

随着少年拳法身形腾挪加快,小院中渐渐响起拳头打出的气爆声,不断轰轰作响。整套拳法中穿插着崩坠拳与踏山崩,如蛟似虎拳意蔓延。

齐沧甲渐渐沉浸在这拳路之中,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那口武夫真气同时越转越快。

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背后的凶虎纹身随着他不断练拳,出现了一点点微不可查的变化。

好似,原本模糊的纹身图案,被补全了一点点,微乎其微。

黄昏时分,齐沧甲在小院中不断出拳,一道道白色蒸汽肉眼可见的在他周身四溢开来,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最终,身上的衣物开始出现一块块破洞,边沿呈黑灰,有细微火光藏于麻布衣料之中,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通过衣服破洞可以看见里面的贴身甲胄。

小院一旁,桃树枝桠上,桃花骨朵已经隐隐欲开,繁茂的枝叶中,一个小巧的粉色人影面带蒙蒙光芒,双手扶着下巴坐在其中一条枝桠上。

桃夭夭轻轻晃着小脑袋,有些不开心。

今儿新来的那个小姑娘居然被改名,跟了齐沧甲的姓,明明她才是先到这儿的,她是老大才对,如今首先改名的机会居然被一个看样子是旧神道的野丫头抢去了,她能开心才有鬼。

想及此处,桃夭夭对着在院中时而腾挪,时而挥拳的齐沧甲做了个鬼脸,嘴里小声嘀咕着让他练拳崴脚,出拳闪到腰,可是刚说完,她就更不开心了。

崴脚闪腰多疼啊,她又有些心疼。

但是不说两句又拗不过心里那个坎,粉衣小人就这么坐在枝桠上,低着头,皱着眉,自己和自己扭劲。

屋子里,齐是非躺在门扉旁,缩在被窝里,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颤,嘴角挂着笑,看起来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呼——

齐沧甲来来回回走了十数遍拳路,这才深呼一口气,收拳停下,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变成蜂窝一样的外套,又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第一口气是停拳散劲。

第二口气是穷的慌。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