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村建立在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四周除了赤乌山外还有几座没有名字的小山和一条小河。小河和村子之间是一块块紧凑的田地。田地往西，靠近来时的方向，是一家家凌乱分布、聚集的村屋。
沈绪和卫腾抵达时，已是巳时五刻（十点多）。村中大多是妇女、小孩，男人们都在田间劳作。
沈绪看到一位发须皆白、脸上尽是时间刻纹，身体佝偻的大爷正坐在篱笆小院里晒太阳。沈绪走上前：“老人家……”
“叫谁老人家，我才……咳咳……二十岁……咳咳……”大爷脸色涨红，咳嗽不停。
沈绪愕然：“是我眼拙，没看出来……您别激动，别激动。”沈绪真怕大爷就这样咳过去。
大爷摆了摆手，缓了会说：“其实也不能怪你们，就我这幅模样，说出去谁又信呢，唉……”
他这是得了早衰症？沈绪心里想着，嘴上表明他们的来路和来意。
“怎么又来了，你们当真不怕触怒山神？山神之前给你们的惩罚还不够吗？是不是非要山神迁怒我们才够！”大爷激动地挥着右手，神色甚是愤怒。
“山神？怪物吧，老伯。”
卫腾话音刚落，便遭到大爷激烈反驳。特别是看其那愤怒的模样，沈绪丝毫不怀疑，若是身体允许的话，大爷一定会冲上来揍卫腾。
“好好，山神，是山神……老……你对山神很熟悉？你见过？”沈绪问，“对了，还未称呼。”
“自然，”大爷面露傲色。
随后大爷告知沈绪、卫腾，他与山神相遇一事。
大爷无姓单名一个哀字。
大约在一个月前，哀还是正常二十岁小伙模样。
那天，哀如往常一样上山砍柴，顺便想要猎只兔子改善改善伙食，结果上山没多久，哀莫名头晕。于是，哀坐在一颗大树下休息，谁想这一睡竟到了天黑。
这时，哀听见前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哀下意识的握紧柴刀，向前一看，只见一条蛇头有牛头那么大的大蛇，在离他不足一丈的地方，缓缓爬行。
大蛇扭头看了哀一眼。那眼睛就跟狼的眼睛一样，发着渗人的绿光。也是这一眼，似乎将哀的魂吓没了。哀瘫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大蛇自他面前爬行而过。
大蛇非常非常长，爬了好久才彻底离开。
“然后呢？”卫腾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然后我到天亮才恢复点力气。回家后，我大病一场。病好后，我开始迅速衰老，直到变成这样……”哀对着赤乌山方向跪拜，“这是山神对我的惩罚，也是山神对我的恩赐。”
“恩赐？这……”卫腾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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