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哒哒哒,一匹白马正在疾弛,骑马的人正是虎旗军副帅威虎将军楚天青,大皇子卫璃紧急召他去隐王府。卫璃派去召他的人已经告诉他卫玦回来了。
隐王府到了。马还没有停稳,楚天青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焦急地把马鞭抛给仆人,大步跨进门槛,一口气奔到书房门口,骤然刹住脚步,深深呼出一口气,再吸一口气,迈步进去。书房地上满是瓷器、玉器的碎片;两排书架全倒了,书撒满地,这些东西好像都是被卫璃给气炸了的。
当卫璃接到卫玦回来,明天进宫赴宴的消息时,他的头像是被棍子狠狠地击打了一下,打傻了,错愕,眼珠停止不转。来传旨的公公走出书房,他随即腿软,扶住书案才能站稳。一半惊恐一半怒火,他欲发作,但是理智告诉他,传圣旨的公公还没有走远,要忍住,忍到传圣旨的公公走远了,他发作了。
卫璃站在书案后,面对着墙,还在喘息,怒火还在燃烧,如同一头暗处中的老虎。
楚天青诚惶诚恐,拱手行礼道:“见过王爷。”
卫璃扭过头,眼里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简直是七窍生烟。他转身朝楚天青走来,墙壁上一个大影子随他一道而来。一块瓷片挡了他的道,他一脚跺得粉碎,书架又挡住了他的脚,他高高地抬起腿,再跺下,啪---书架四散开去。楚天青的脖子不禁缩了一下,往后连退两步,心中惶惶,不敢抬眼,等待这头猛虎再靠近。
“他回来了!”卫璃的表情像要咬人一样,“他回来了!你说的,他已经死无全尸白骨一堆,说的和你自己亲眼见过一样。可他却好好地回来了。为了杀他,“卫璃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本王费劲心神,损失了那么多高手。而他却毫发未伤,他们到底有没有把他杀了?!蠢货!”
“李志州他们已经被我灭口了,楚天青低着头声音怯弱,“已经没法再核实了。真是见鬼了,怎么从天而降似的。”
“本王是接到圣旨才知道的,”卫璃心烦意乱,脸上气得发红,回到书案边,把书案上的笔架打到地上,“皇上在睿王府传出旨意,明天碧云阁摆宴为他庆贺。来传旨的公公说他是被一个姑娘给救了,他还把那姑娘带回来了。”
“那公公还说什么了?”额头的汗珠滚落到楚天青紧绷的脸上。
“说他中了毒箭后掉到一个叫什么谷里去了,那姑娘就住谷下面,还有个师傅,卫玦吃了叫什么万延丹的,才没有死。”
“世上还有能解海珍珠毒的药!”楚天青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也没有全解,”卫璃用脚勾住椅子腿,嘎啦一声拖过来,坐下,显得很不耐烦,“万延丹只是暂时抑制住毒性,他得一直服用。一种叫赤厝的草才能彻底解海珍珠的毒。皇上已经下旨全南安为他寻找此草。”
楚天青放松了点,小心地避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书案前:“那个姑娘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厉害,连海珍珠的毒都能控制住。”
“知道是什么神圣有什么用,”卫璃大声嚷道:“只能说他命太好了。”
“王爷说的对,人算不如天算,”楚天青说得小心翼翼,“我们做得天衣无缝,是被上天坏了事,是他运气太好。”
卫璃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明天还要进宫去为他庆贺,你说他会不会怀疑本王。”
“王爷放宽心,”楚天青保证道,“李志州他们全埋在我的别院里了,我亲手埋的,一个活口都没有,估计现在肉都烂光了。杀他的凶手是莫宗昌,是那些东海盟残余分子,这是铁一般的证据。而且您亲自去东海绞杀残余分子,样子也做足了,就算怀疑,也没有证据。”
楚天青的一番话给了卫璃不少安慰,他的心情逐渐平静。楚天青继续给他分析他与卫玦的实力对比:楚天青不停地贬低卫玦抬高卫璃,说卫玦论文只会吟风弄月,论武功都没法跟虎旗军的一个士兵相比;他都是靠母族的人帮衬。而卫璃今日的地位是实打实地靠自己得来的。只要把虎旗军牢牢抓在手里,就没有人能撼动他。当太子,当皇帝,只要假以时日再努力努力便可。卫璃听得飘飘然:“本王驰骋疆场数十年,真刀真枪拼得今天亲王的地位。不过,楚将军你也功不可没。”
“遇到王爷之前末将一文不名,”楚天青跪下,右膝盖下啪的一声,正好跪到一片瓷器上,“末将能有今天全靠王爷您的提拔,为报王爷的知遇之恩,末将愿肝脑涂地。”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下。”
“末将先习惯习惯,等将来王爷您当了皇帝,末将可要常跪的。”
卫璃眉开眼笑:“本王要继续证明给父皇看,本王比太子强,更比他卫玦强。”卫璃突然阴下脸,“不能让他得到赤厝草!”
“末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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