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妍不自觉的往窗外瞄——霞云漫天,清风徐徐……嗯,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啊呸,不对,她想说的是并不见有何异相啊?歧湛这是抽的哪门子羊角风?

“表,表哥……”郑妍干笑着唤了一句,手里的筷子却怎样都落不下去了——这块肘花可是歧湛夹过的,他为什么要给她夹菜?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吃了会不会中毒?好吧,她不想吃!

“怎么?不喜欢?”

就在郑妍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吃掉这块由歧湛夹到碗里的肘花时,歧湛清冽冽的声音幽幽响起。

“不,不是……”

郑妍怂了……她觉得自己真没用,居然屈服在一个刚成年的小屁孩儿的淫威之下……

郑妍硬着头皮夹起肘花咬了一口,浓郁的汤汁鲜香美味……嗯,味道真不错,如果不是歧湛夹过来的就更好了!

于是,郑妍很开心的把整盘红烧肘花挪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起来。

周氏失笑,“这孩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嗯嗯,姑母,你也吃!”

郑妍自认不是个吃独食的,不忘给周氏也夹了一块香酥鸡,至于那盘肘花……那是她的!谁也不许抢!

歧湛越看郑妍的吃相脸色越黑,最后忍无可忍,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谁家的姑娘像你这般没规矩!”

温馨的气氛因着歧湛这一声怒斥霎时消散,周氏的笑容凝结在脸上,一直在旁边侍候的青黛和宝儿瑟瑟发抖,只有郑妍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细嚼慢咽,直到解决掉口中的菜,然后慢慢放下筷子,有条不紊的漱口净手后,才淡淡道:“我吃好了。”

空气瞬间凝结,静得落针可闻。

这般赤果果的挑衅,就连周氏都感觉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前这两个孩子虽然生份了些,却是兄友妹恭,何时如现在这样针锋相对过?

宝儿素来胆小,一紧张就打了个嗝,不等歧湛的视线扫来,宝儿已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七爷饶命!七爷饶命!”

郑妍蹙眉看了眼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宝儿,“宝儿,你不就是放了个屁吗?至于要死要活的吗?”

宝儿一噎,臊得面红耳赤,弱弱的小声澄清道:“小,小姐,我,我没有放……那个……我是打了个嗝……”

“对啊,你不就是打了个嗝吗?这是犯了哪家国法啊?”不想郑妍却蓦地提高嗓音,话虽然是对宝儿说的,可一双眼睛却瞪着歧湛,只是没想到,她只看了这一眼,却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在面相上看,男性的左耳属金,右耳属木,下巴属水,左耳的金,生下巴的水,下巴的水,生右耳的木,形成金生水,水生木的顺生之相,可歧湛的下巴上却有一道伤疤,并不明显,而且是新伤,疤带有死气,死气不宜凝聚,会破坏了面相上的运气,正所谓:“水地乌气沉,十孩九母愁”。

这代表歧湛近日会遭逢水险且有性命之忧。

郑妍蹙眉,一时忘记继续跟歧湛斗气,反而开始替他担忧起来。确切说,郑妍倒不是真的关心歧湛的死活,只是她现在是周昕妍,一个寄住在姑母家的小可怜,三房本就人丁单薄,若是歧湛再有个三长两短,周氏大抵是活不成了,而她这个表姑娘在失去倚仗之后,又能得到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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